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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噩梦(第4/6页)

骆枳也高兴地跟着应,一边去开门,一边匆匆结束了录像。

……

那段时间的录像大都是这些内容。

公司的势头越来越好,骆枳要分配的东西就越来越多。

他把这些东西全分下去,凡是冲着他个人来的、由他这个班底做出的成果,他都做好能让每个经理一跳槽就带着跑的准备。

“骆大少。”任尘白脸上还挂着那种叫人发冷的笑,僵硬得像是个有几分诡异的面具,“你知道,这说明什么?”

骆钧不说话,只是沉默着翻那些由公证处提供的视频。

……这说明什么?

说明骆枳从来都没打算把东西留在骆家的公司。

说明简怀逸现在的困局,并不是因为他这个大哥自以为是的复仇。

他怎么忘了,骆枳从小就不受委屈。简怀逸使了多少阴招,骆枳就叫他付出多少代价。

如果只是论他们两人之间的对峙,骆枳没有吃过亏——如果不是这样,骆枳也不会被他们冠以“顽劣”、“惹祸”的名声了。

可怎么能只论两人之间的对峙呢?

如果简怀逸使这些阴招,是为了从骆枳那抢走父母的信任、家人的亲近,是为了拿走骆枳在骆家的全部位置和身份……那么他、父亲、母亲和骆橙就是裁判。

这样的裁判,究竟还有对峙的必要吗?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骆枳不再和他们解释任何事的?

就算拿到了淮生娱乐,简怀逸被架空也是自然而然的事。只要摆脱了董事会的挟制,那些经理手里的实权,分分钟就能把那位简总放在办公室当吉祥物。

董事会树倒猢狲散,诚然是因为骆家的变故……可即使没有骆家的变故,在骆枳死亡后遗产分配协议生效,这些人自然会收到公证处的联络。

到时候,只要淮生娱乐这些部门经理带着大把的优质资源、剧本、精英团队跳槽,下家恨不得敲锣打鼓抬着轿子去接。

骆枳有办法护住自己的人,有办法让简怀逸付出代价。

这说明他连替骆枳复仇的资格都没有。

……

骆钧抬起头,他要开口,却发现任尘白的视线正定在自己身后的某处。

那里什么都没有,这种凝定的注视就油然生出诡异。但任尘白的脸色却已经微微变了。

那种淬了毒的阴郁骤然消失,变成了某种高度紧张的慌乱。

任尘白的视线又开始涣散,被拘束在椅子上的身体却挣扎起来,惶急地盯着他的身后。

“我不是这个意思……不不,我不是又要犯病。”

任尘白盯着他身后,结结巴巴地解释:“我是恨他,不是——不是,我知道我没资格,我是拿他泄愤,我是恨我,别生气……”

他紧张得几近崩溃,骆钧几乎真的要怀疑身后有人,忍不住回头看了看。

……

什么都没有,只有安静的空气。

视频里的骆枳在做另外的安排。

时间线开始向后延伸,越接近他们所在的时间点,骆枳的视频就录得越专心。

骆枳变得更专心,在录像里状态也更好,甚至有种格外轻松的闲聊似的畅想。

那位远在国外的创始人,骆枳画不出能让他满意的画了。

最后几幅还算满意的画被骆枳收起来,交给了信托方保管。骆枳在视频里交代,如果爷爷忽然想起来问他,就让人按顺序寄一幅画过去。

一定要按顺序,等寄到最后一幅画,刚好是江郎才尽怒而封笔……然后就可以顺理成章地改成寄摄影照片了。

也不知道赵岚姐什么时候能从阴影里走出来,要是那时候他还活着,一定要过去一起开香槟庆祝。

要是他不在了,就帮他把礼物送过去。

他其实以前就想送的,如果看到他的名字不会做噩梦、不会再被以前的恐惧抓住,那就一定是彻彻底底走出来了,就是世界上最勇敢的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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