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第2/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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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嗯……”梦境到这里戛然而止,夏星棠从梦中被惊醒。
梦中的悲伤还带有余韵,令她的胸口剧烈起伏着,就连后背也浸湿了不少。
耳边似乎还有着峡谷的飘雪声,茫茫一片。
她拿过床头的手机看了一眼,已经快凌晨三点。呼出一口气,坐了好几秒,才翻身下床。
镜子里的脸上还有未干透的泪痕,她打开冷水龙头冲洗了几把,梦靥才终于散去。
睡醒后口渴得要命,她只好拖着拖鞋,晃晃悠悠地去楼下找水。
拉开冰箱门时,她犹豫了一瞬,放弃手中的冰饮,转而兑了杯蜂蜜水。
不知道为什么,脑海中再度闪现过刚刚的梦境。
醒来后,梦的记忆总是消散得很快,她只记得漫天雪景和当时的悲伤情绪。
都说梦是相反的,难道这就是现实太过得意,乐极生悲了?
手上的动作比大脑更快,等夏星棠发觉时,自己又泡好了另一杯蜂蜜水。
嗯,她只是想去看看某个人找找真实感,她发誓就看一眼,一眼就出来。
她拿着杯子走向裴洛卿的卧室门,正要开门时,发现一旁的书房似乎还透着光。
犹豫再三,轻轻推开书房门走了进去。
书房里只开着办公处的灯,刚进去时显得有些昏暗,书桌上趴着一个人,似乎还有几声轻微的闷哼声。
暖光灯洒在裴洛卿身上,给她镀了一层柔和的光。
就像是一直惬意的猫,卸下了白日里所有的伪装,露出人后柔软的那一面。
还是只有夏星棠这种家里人,才能见到的样子。
夏星棠轻声走过去,将蜂蜜水放在桌上,推了推:“裴洛卿,裴洛卿?”
回答她的只有肩膀小幅度的瑟缩和呼吸声。
若是夏星棠这时再靠近一些,也许就能听出来裴洛卿的呼吸声多么反常。
像是在忍耐着什么,透着几分沉重与不安。
夏星棠继续戳了戳手臂:“回房间睡啊,哪有人大晚上谁书房的?看在你努力赚钱的份上给你兑了杯蜂蜜水,不用太感谢我啊。”
说完后,她又感觉自己有些太过殷勤。
于是又做贼心虚般地补充:“爱喝不喝,你赶紧回自己房间去睡,冻死你我不负责的。”
嘴上说着不负责,但在转身后,又任命的转了回来。
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要裴洛卿搭理她一下。可当她的手搭在裴洛卿双肩时,指尖滑过脖颈,却感受到了不同寻常的温度。
夏星棠一顿,下意识去探裴洛卿的额头。
烫的可怕。
没想到这时,趴在桌子上的人突然醒来禁锢住她的手腕。夏星棠条件反射地倾身向前,还好及时扶住了桌沿才避免撞入裴洛卿的怀中。
裴洛卿的脸终于从黑暗中露了出来,嘴唇苍白,苍白的脸上还有着不正常的红晕,额间甚至还布有细细的汗珠,似乎在忍耐是吗。
夏星棠赶紧附身下来去查看,“裴洛卿?”
过了好久,裴洛卿才应了一声,声音中带着浓浓的倦意。
夏星棠小声问:“你是不是又发烧了?”
就这么会儿,裴洛卿已经靠在了办公椅背上,浅浅地闭着眼,伸出手捏着自己蹙起的眉间。
她没直接,反而反问了一句,声音略有几分低哑:“你怎么来了?”
“我看你这灯还亮着,就过来看看。”夏星棠试探道,“下午医生给的退烧药,你晚上是不是忘吃了?”
即使裴洛卿平日里也很白,但此刻却苍白了过分了,夏星棠的心里生出了一股巨大的负罪感,“都怪我当时在岸边还不愿意会车子里,害你着了凉。”
“没事。”裴洛卿语气淡淡,像是在谈论一件很平常的事,“可能是刚刚晚宴喝过酒,身体本就虚,病原又被激发了。”
“什么叫没事!”夏星棠拿过裴洛卿的手机,“我这就叫家庭医生再过来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