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第2/3页)

从顾珩走后,秦观月就一直靠近门边,试图听见吴嫔说了些什么。

但不知为何,门外静悄悄地仿若墓地般死寂,没有一点声响。

屋内没有窗户,她也无从辨别这密宫是在何处。

秦观月无可奈何地躺回榻上,扯来被衾覆身。顾珩细心地布置屋里燃了暖炉地龙,但此时比起寒意,她更觉得一种被羞恼的感受涌上心头。

趁顾珩不在的时候,她蜷在榻上思索着该如何逃出顾珩的掌控。

她的确曾无数次料想过顾珩发现她与陆起戎的私情之后的反应。顾珩那般高高在上,轻蔑世间一切的清高,他会如何呢?

她抱过有一丝侥幸,只要自己瞒得够好,顾珩就不会发现,至少不会在陆起戎御极之前察觉到异常。她自认为一切已然做的滴水不漏,可如何也想不明白,顾珩究竟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时至今日,她对顾珩也不曾有过愧疚,相反,她为他的这般自私的不齿手段而感到无尽的厌恶。

她自认为与顾珩的相处不过是一场对等的交换,她用皮囊美色教给他情爱的滋味,本想以此换取他的相助。可到头来,顾珩什么也没能给她,反而是她付出了心力与清白。

想到此处,秦观月心中又没由来的生出恼火。但无论如何,她如今只能是虚伪作势,假意顺从,才好让顾珩松懈警惕,以此寻得逃脱之法。

不知顾珩的手下那日给她下了什么药,这几日她都觉得昏昏沉沉,浑身犯懒,在等候侍女送来新衣之时,她又觉得神思困乏,险些睡了过去。

但此时门吱呀一声被推开,秦观月以为是侍女送衣裳来,一时困得起不来身,便只是懒懒地吩咐侍女将衣裳放在桌上。

“月娘,你倒是把使唤我惯了。”

顾珩微凉的声音像一簇泉水浇了下来,秦观月陡然清醒。

“衣裳呢?”

顾珩拉开桌前的松木椅凳,将包袱放在桌上。

“月娘,过来。”

秦观月百般不愿,但她怕忤逆了顾珩的意思又会遭来更坚决的手段。于是掀开被衾,小步向他挪过去。

她站在顾珩身边,将那包袱打开细看,心里流过一丝暖意:“这是吴嫔送来的吗?”

顾珩抓过她的手腕,不顾她的惊呼,将她往面前一扯。手指缓缓缠着她的发丝,时而无意描摹着她的弯眉。

“嗯,她似乎很担心你,我以你身子不适推拒了她,她还说下次再来探望你。”

顾珩颇有玩味地看着秦观月的反应,他想洞悉眼前这个女人内心深处所藏的是一颗怎样的心。这种略带强势的注视也惹得秦观月难堪,只能作势嗟叹。

“在这宫中,也只有吴嫔还记挂着我。”

顾珩察觉到她的语气似乎有些失落,疑惑道:“你有我还不够吗?”

秦观月以默不作声回应着。

“前几日你不是说来了葵水吗?”

秦观月微怔了一瞬,见顾珩的白袍上并未有血迹,她下意识地想起身逃离,却被顾珩落在腰间的大手牢牢地箍住。

秦观月轻咬唇瓣,面色羞红如霞,她垂眸嗫声道:“已经好了……”

顾珩静静地盯着她看,看得秦观月心里发虚。

他仿佛对秦观月言辞之术了如指掌,她总是在试探、推拒、拉扯,却屡屡败北。

“我记得之前你在清平观,足有十余日才好,为何这次不同?”

他的声音不带任何促狭意味,似乎真的是在探究一项学问。

“你……”秦观月羞愤地别过头去,“女儿家的私事,你怎么还刻意记着!”

“你的事,我不能记得吗?”

秦观月似是找到了顾珩话中的一处漏洞,便紧紧抓住不放,低垂下眼,连神色都沾染上了失落。

“我哪有说能或不能的资格?什么事做得不做得,本来就全要看丞相的心思,丞相何时问过我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