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二合一)(第3/5页)
墨隐敏锐的捕捉到了秦观月神色的变化,又补问了一句:“是哪里不舒服吗?”
“无妨,回去备上热水吧,我想洗洗。”
二人经过远处的贺风时,秦观月也勉力挤出一个得体的笑。
她终究也不懂,在贺风眼里,她又是什么呢?
“我着你请的人,到了吗?”林影婆娑,秦观月侧首向墨隐问去。
“我同他说好了,方才娘娘耽误了些脚程,他该是到了。”
秦观月微微颔首,两人向后苑百秀林处走去。
主仆二人紧了步子,辗转几弯,便得见一人。
遥遥一望,此人风骨清瘦而又略显佝偻的背影显在阴沉的月晕下。
这是一种既不匹配的体态。
秦观月知道,这是久浸皇威,近身侍奉留下的烙印。
“魏主事。”
秦观月轻轻一声唤,那人才在昏暗下明了面。
秦观月不等魏恪回覆,便委身一礼。
“还未曾恭贺主事晋升之喜,便要这样劳动,实在有失礼数。”
魏恪见状连忙扶将起秦观月。
“娘娘这是说的哪里话,墨隐来找奴,想是有要紧事,娘娘交代就好。”
魏恪说罢后,向秦观月身后的墨隐望了一眼,这种心照不宣,存在于二人之间很久了。
燕朝虽不禁对食之事,但亦有严令,燕帝身侧侍奉之人,在此事上不能有丝毫干系瓜葛。
此法不违人情,也确保了朝纲国本。
魏恪在燕帝近侧侍奉笔墨,燕帝病重期间,则常无分昼夜,不解衣冠地笔录燕帝之口述言行,因而燕帝病愈后,被早早提拔为了恭奉司的主事。
而魏恪与墨隐凶险之处就在此。
“你这份心意,本宫会记下的,今日仓促召你前来,是想问你近来朝中的动向。”
墨隐虽与魏恪有份情谊,但她也深知,不是什么心里话都要交由眼前这个人的,因此,她之前并未与魏恪多说些什么。
秦观月怕自己意图太昭,毕竟,她与魏恪并不熟实,这点分寸还是要的。
于是又措辞道:“今日主事也看到了,陛下病体初愈,那漠察便在大殿之上大放厥词,丝毫不顾皇家颜面,竟惹出择夫这样一桩奇事来。本宫既为燕朝宫妃,自是想侍奉之时,能宽慰陛下一二。”
魏恪虽不解她言下之意,但却深谙不该越权过问之理。
“贵妃娘娘劳心了,令奴等汗颜,只是漠察此邦照例是每岁都要朝贡的,还不知娘娘具体问的是什么动向。”
“陛下如今龙体遭创,想必臣工也该有些得力的人上位帮扶着了?”秦观月若有似无地抛给他一句。
魏恪闻言后,眉头稍蹙:“容奴想想。”
片刻迟疑后,魏恪抬起了头。
此时,远处传来一行宫人的窸窣声,秦观月吩咐道:“墨隐,你去远处看着人些。”
“回娘娘,此事说起来有些远了,但奴并不知是否算是大动向,只知晓此事陛下让奴等封了口,不准议论。”
“魏主事,我深知此事难为你,你且放心说,本宫不会置你于险境。”秦观月向墨隐处探了一眼。
“墨隐亦被本宫支开了,此事与她也无牵连。”
魏恪直了身,向秦观月深深作了一揖:“回娘娘,前阵子丞相被削了财权,是国公大人所奏。”
秦观月在行宫之时就曾听闻此事,但竟不知此事与秦国公府有关,也罢,自己既为替身,娘亲亦被扣着,又有什么喜怒可言。
“此事本宫听到过风声,只是家父乃是国臣,我亦不好多言,只是,还有一事——”
秦观月将话锋一转,直言:“近日宫中亦有传闻,说是陛下免了顾相修缮皇陵之职。”
言罢,秦观月故作姿态将脸别了过去,拽弄着一旁垂下的斜柳叶。
魏恪稍有思量后开口:“确有此事,陛下免了丞相之职,又委派襄阳王去做了。只是此事、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