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二合一)(第5/6页)

良久之后,白子竟渐渐形势大好。顾珩发觉不对,这才正了正身子,细细望向棋盘。

“这黑子,怎么少了两个?”他从榻上起身,走到秦观月面前,“你起来,让我看看。”

秦观月俏然嗔道:“分明是珩郎技不如人,怎还怪起棋子来了?”

“是不是我刚才走神,一个没看住,被你藏起来了。”

他伸手探向秦观月腰后,却被秦观月嗔怪着拍掉了手。

“亏你还是丞相呢,竟还跟小女子计较。怕不是珩郎觉得自己要输了,面上挂不住,刻意与我耍赖呢。”

顾珩直起了身,摆摆手:“罢了。这局是我有些晃神,便算你赢了。”

“赢了便是赢了,将才的彩头怎么说?”

“等我忙完这几日,为你画像。”

一切都在秦观月的掌握中,有条不紊地进展着。

她看着眼前的男人,深藏起笑意背后的谋算。

京郊一处驿站,驿馆朽败,人烟寂寥,显然已不做过夜的生意,只搭了个席顶,为往来过路歇脚之人奉碗茶粥吃食。

小二正为眼前两位贵客端来一壶清酒和一盘牛肉。

“二位贵客打哪儿来,我们这儿来往的庄稼人多,鲜少有向您这样金贵的主顾了。”

小二见二人衣容不凡,不免有了攀附之心,因而在案旁徘徊着搭话。

“不要拘在这里,我二人有要事要谈,你下去伺候着吧。”

开口的是秦国公,顺势拿了一小把碎银打发了他。

小二见其做派敞亮,深知这二人非寻常人,只乐呵拿了银子退下了。

见人走远了,秦国公这才对对面之人开口:“您看清了,是此人无疑?”

那人不疾不徐的提起酒盏来,向秦国公一举。

“国公好手段,先为你贺了。”

秦国公瞬时还未反应,看对面人笑开,这才参悟,于是摆手推拒到:“幸蒙您庇佑,这才有后话。只是此事烫手,还是要立刻上奏才好,否是被顾珩那厮摸到了消息——”

他的话被及时打住。

“此事急不得。”

“怎么讲?”秦国公身子向前一探,意欲穷究。

“先时你上奏内帑之事,已够打眼了。此事一出,更为凶险,国公身份尊贵,还需谨慎持重些。”

“那您的意思是?”

“前年顾珩以开学路、正视听为由从乡学里择了一批学子进京侍听,如今有几个学成的,如黄守仁、陈拙等,虽不显贵,但已做到了御前。”

那人话一顿,重提了酒盏:“你费点心思,用其人攻其身,方才显得真切可信。这场热闹,你我场外看就够了。”

秦国公顿时会意一笑,连声称是,余下不表。

与往日不同,这日晨起,顾珩并未离开,而是在书案前批阅折子。

秦观月醒来后,便觉得身子犯懒,有些腰酸。

一掀衾被,才发现葵水已至,竟污了好大一块被褥。

秦观月非但不觉意外,反倒得意地一笑。

她的葵水日子一向是准时的,这次也是算好了日子才来清平观,刻意要以这事为由,避开与顾珩的床笫之欢。

一来,顾珩看似模样清雅,是个斯文郎君,只有秦观月只消他有多磨人。

尤其是那日那般用力对她,像是要将她撕开揉碎了吃掉似的,回去后连骨头都要碎了,墨隐为她上药时,她窘得恨不得找条缝钻进去。

为这事,秦观月便不能让他轻易得手,需得抻他几日。

二来,秦观月此行是为了攻心,而非以往日以色侍人的手段。她与顾珩之间,该有些不同了,她要调动起顾珩心中另一种从未有过的悸动。

秦观月探头望向书台,见顾珩凝神书字,便佯装羞急地唤了声:“珩郎,你先出去,叫人帮我打盆水来。”

顾珩听不明白,连头都未抬,直直道:“你的铜盆里让人打好了洗脸水,我未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