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第2/3页)
虽知西山居外不会有闲人进出,但秦观月还是怕有人会从窗外窥得这满室缱绻。
她不安地蜷了蜷身子,试图将自己遮蔽在那兰花后。
温热的夏风自窗牖流入,缓缓地流淌在室内,窗外偶有几声蝉鸣响起。
秦观月再难等待,见顾珩铁了心要晾着她,便先服软告饶。
她开口唤他,连声音中也染了一丝哭腔:“丞相,我知错了……”
顾珩这才肯看她一眼。
他自窗前回头,冷笑了一声:“饶你?我怎么不知娘娘今日有什么错?”
顾珩终于愿意开口,她欣喜地向前一步,却被顾珩的一记眼风吓退。
秦观月怯怯地退回了原处,垂眸解释道:“我与城阳王只是今日恰巧偶遇,并非淑妃说得那般难听。丞相若不信,大可去问墨隐。”
顾珩望着她,不语。
他望着月色下的她,心中似有波涛翻涌。
可他今日在竹林中,的确亲眼看见了城阳王握着秦观月的手腕。
何况秦观月这般三心二意之人,往日便与秦小世子不清不楚,今日淑妃所言或许不仅全然,但若二人行举端正,又怎会让人有了捕风捉影的机会。
怒火与欲念交织,燃烧着顾珩的灵智。
他走回桌台前坐下,冷冷道:“娘娘和谁一起,与我何干?”
顾珩的嗓音冰凉,幽深的眸子盯着秦观月看,惹得她浑身发凉。
“何况墨隐是你的人,她嘴里怎会有一句实话?”
秦观月见他明知故问,堵得自己无话可说,恨得只想扔了他的兰花。眼下她就这般地站在他面前,还要接受他的质询,真教人又恼又羞。
她竟没想到顾珩是如此气量狭小之人,她已这般服软,而他分明也有心意,怎还能克制的住?
顾珩也不过是初尝了些甜头,本该是最容易哄骗的时候,竟还能生生扛住了这香料的作效,想必是今日之事真的惹了他不快。
况且顾珩本就对她尚有戒心,如今这事若不给他一个说法,他是万不会轻易放过的。
她已费了这些心力在顾珩身上,还未获得她想要的,连娘亲都还在秦国公手里,这让她怎能甘心就此罢休。
她且忍了今日,待来日定要找顾珩秋后算账,也让他尝尝这般卑微求全的滋味!
秦观月平息了心中怨火,只轻轻柔柔地抬起眼,颤着眸底水光,哽咽问他。
“丞相要怎样才能信我?”
顾珩默了会,指尖在书台上轻轻划着圈,似是在想些什么。
半晌,他屈起食指,叩了叩眼前冰凉的金丝楠木书台,发出清泠的两声响。
“过来。”
奇石林之事非但没能扳倒秦观月,还得了顾珩一顿批讽,淑妃一回到寝宫,便气得摔碎了三枚玉杯。
玉书今日已然暴露,不能再在秦观月处做事,这枚棋子,算是废了。
淑妃于铜镜前描着长眉,心中便有思量打算:既已是无用之人,自然没有留下的必要。
当夜,玉书便被两个内侍送出了行宫,此后便再没了行踪,不知是死是活。
她布置许久的计划便这样被顾珩一句话轻描淡写地代过,淑妃心中满是不甘,好在今夜燕帝要到她的寝宫,分散了她的心力。
淑妃早早地就沐浴更衣,化上了当下最时兴的妆容,在寝宫外等候燕帝到来。
“陛下到——”
王内侍尖锐的声音划破了寂静的夜,淑妃满面欢喜地上前迎接燕帝。
“陛下~”
“爱妃怎穿得这样单薄?”燕帝的目光在淑妃身上逡巡着,落在了她情谊流转,笑意缱绻的脸上。
淑妃佯作娇羞,半倚在燕帝怀中,边说话边引燕帝入内。
“既知陛下要来,妾怎能不好好装扮?”
燕帝被她哄得喜笑颜开,宫中的女人虽多,但也如流水般来了又去,而淑妃是后妃里年岁最大的,还曾是个孤孀,但却如常青树般久得燕帝欢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