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第3/4页)

“大晚上的,瞎叫什么!”

小宫女名叫玉书,是前些日子内府才拨到毓秀宫来的,因不知底细,秦观月只让墨隐将她安排在外殿做些洗扫的粗活。

玉书被吓得腿软,当即跪倒在地:“邓姐姐饶命,邓姐姐饶命。”

玉书长得乖巧可怜,此时又一副伏低告饶的样子,外殿掌侍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见外殿掌侍回身要走,玉书连忙拽住她的裙角:“邓姐姐,奴随身佩戴的坠子找不见了,怕是今日去内府领东西的时候,掉在路上了”

“一名坠子罢了,丢了就丢了,有什么要紧。”

“邓姐姐,那是我娘亲留给我的唯一一件东西了,求求邓姐姐,且让我去找一找吧!”玉书泣涕涟涟,引得周遭宫女纷纷向此处望。

俪贵妃与墨隐不在,掌侍怕再生是非,被贵妃责怪,只得低声喝道:“只这一次,快去快回,下次不许再躲懒。”

玉书得令离开毓秀宫后,径直来到了淑妃的宜福宫。

宜福宫中,淑妃正躺在摇椅上,由侍女捧着一双纤纤玉手,补染蔻丹甲。

淑妃本是孤孀,当年燕帝微服私访时,曾在她家中借过一杯茶。淑妃靠着榻上过人的手段,愣是将燕帝迷得神魂颠倒。

彼时她已有了孩子,燕帝不顾群臣反对,执意要将她接进宫中,册了妃位。

只是自兰贵人得宠后,燕帝来她这儿的次数比以前少了许多。况且她不似兰贵人般年轻,如今更是得尽心保养才好。

玉书被领进内殿,站停在灯下,恭敬地垂着手:“淑妃娘娘。”

淑妃懒懒抬起眼皮,问道:“本宫让你办的事,如何了?”

玉书有些警锐地看了看殿内其余人等,不敢开口。

淑妃不耐地摆了摆手,那几名侍女低声应诺,缓缓退了出去。

“说吧。”

玉书向淑妃身前走近了些,伏跪在她膝边,低声道:“俪贵妃……的确不安分。”

淑妃听见此话,来了兴趣,直起了身子:“噢?这话怎么说?可是你看到什么了?”

玉书点了点头:“俪贵妃晡时出去了一趟,回来时便将一盒巧心斋的糕点分给了近身侍奉的宫人。可俪贵妃身在禁宫,怎么会买得到宫外的糕点?且就在刚才,她又不知往何处去了。”

淑妃追问道:“你可知道她是去见谁?”

玉书摇头:“奴不得俪贵妃器重,只被她安排在殿外做些粗活。奴昨日怕被俪贵妃发现,不敢跟上去细看。”

“娼妇。”淑妃冷笑一声,猛地一掌便拍在了扶手上,震痛了新染的蔻丹,作痛地嘶了一声。

“我就知道,看她在骊台宴上献舞的狐媚德性,便不像是什么良家子!依本宫看,她定是去与什么野男人私会了。”

淑妃说话粗鄙直白,没有半点儿身为宫妃的风雅,连玉书都不禁皱了皱眉头。

“你,过来。”淑妃勾了勾手,让玉书靠近些,“你给本宫盯好那个娼妇,若是发现她与哪个野男人私会,即刻过来告诉本宫。”

玉书怕掌侍起疑,不敢在宜福宫多待,匆匆忙忙地便回到了毓秀宫。

外殿掌侍还在打理殿外花草,见她回来随口问道:“东西可找着了?”

玉书心里紧张,不敢与她多说话,摇了摇头便跑进了里屋。

外殿掌侍看着她仓促离开的背影,嘟囔道:“这丫头,怎么今儿个神神秘秘的。”

过了几日,连绵不断的雨终于停歇。而宫中忽然传来消息,燕帝要携宫妃前往京郊行宫避暑,秦观月身为贵妃,自然也在内。

往年都要进入盛暑才会举宫迁往行宫,这次竟比往年足足早了一个半月。此次顾珩也随燕帝同去,留了城阳王与襄阳王在宫中协理诸事。

在与墨隐收拾前往行宫的细软包袱时,秦观月突然想起上次顾珩问她,在宫中待久了闷不闷,似乎便明白了这一切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