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第2/3页)
他如今肯与她多说些话,也不过是想看看她的手段。秦观月这样的女人,哪怕她在燕帝的龙榻上承欢,于他而言,又有什么所谓?
“我为何要嫉妒他。”
“丞相难道不是吗?”她的雪指攀过华贵顺滑的衣料,像一只小蛇般游到了顾珩的肩头。
她将小巧的下巴抵在他的肩上,红唇中倾吐出的灼热气息轻覆在他冰凉的侧脸上,引得他浑身如同电过般一酥。
“丞相若不是嫉妒陛下,又为何要问这句话?”
他感到背脊僵硬,指下接连错漏了几个音。
从前不是没有女子想要与他亲近,但像秦观月这般主动的却是第一个。
他强行按捺下在身体中肆意闯荡的异样,以定力强迫自己稳住心神。
“你未免太过自作多情。”
“是吗?”她轻轻的笑,娇艳欲滴的唇又凑得更近了些,若有似无地触碰着他的耳尖。
她清晰地看见他胸腔的起伏与喉结的滚动,视线无意看见那枚在他膝边放着的玉拂尘。
秦观月尤觉不够,她像一只狡猾的狐狸,似乎想要掀起更为汹涌的洪波。
她在他的耳边轻声地说,如一缕缱绻拂过的春风,娇柔而又多情:“那日送给丞相的香囊,丞相可还喜欢吗?”
古琴声骤然停歇,啪嗒一声,顾珩指下的琴弦断了。
宫宴在即,骊台侍者皆在忙碌的筹备之中。
夜幕降临,趁侍者都回屋用膳休憩之时,秦观月独身来到骊台。
为防止有人设计毒害燕帝,骊台每逢宫宴之前,都不让除了宫人以外的闲杂人等进出,宫妃也包括在内。
门口的内侍见她到来,非但没有阻拦,反而谄笑着替她推开门。
此次晚宴乃是家宴,除了皇妃公主、王公宗亲之外,外臣一律不召,自然,顾珩除外。
为了提前得知晚宴布局,秦观月可是费了不少心思和银子“打点”。
甫一入殿,秦观月便环视空无一人的骊台,问身边内侍:“顾相的座位在何处?”
内侍点头哈腰地将秦观月引到殿内最前的位子。
此宴本为城阳王而设,可顾珩的位子竟比城阳王离燕帝还要近。
“贵妃娘娘。”
秦观月正在思索晚宴上该如何与顾珩暗渡秋波,被身后突然起来的男声惊了一跳。
而她身边那未循法例偷将秦观月放进来的小内侍,更是吓得跪倒在地上,浑身颤抖如筛子。
“王、王爷……”
秦观月回过身,发现城阳王正笑着看她。
城阳王陆起戎穿着湖蓝色的暗纹圆领袍,长身玉立,雍容闲适。
的确如墨隐说得那般,顾珩是天上可望而不可即的月,清冷的月辉虽美,却照不到凡人门前。比起顾珩,城阳王这样的闲逸亲王,才是京畿贵女最喜交谈的对象。
城阳王虽没有顾珩那样的才名,却也是仪表堂堂,且又是燕帝堂弟。何况比起顾珩那张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脸,城阳王简直是平易近人,连对她们这样的小宫女都很是亲和。
只是这些并不能引起秦观月的兴趣。
比起这样风流倜傥的闲散王爷,她还是更钟意于手握实权的顾珩。
况且今夜她本是偷进骊台,却不想倒霉被城阳王撞见正着,她恨不得立刻与之作别,早早回宫才好。
“王爷安好。”秦观月循礼问安,着急离开,“时候不早了,本宫先回了。”
她转身欲走,却被陆起戎叫住,“娘娘为何要问顾相的位子?”
秦观月心头一紧,强装镇定道:“不过是随口一问罢了。”
“本王记得,骊台宫宴前不许后妃出入,贵妃娘娘怎么在此?”
陆起戎的声音似有笑意,气得秦观月攥紧了粉拳。
他分明就是要找自己的事。
秦观月的声音冷了下来,目光亦如冰霜般寒冷,似乎并不想给他什么好脸色:“王爷究竟想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