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第2/2页)

秦观月不由得呼吸一窒,下意识地将视线收回来,却对上了一道更为幽深的目光。

拾翠殿荒置已久,这高柜之后是殿内惟一一处可以藏人的地方,但这里极其狭窄,仅能容一人躺下。且由于久年失修,高柜早已枯朽,只消稍一触碰便会发出吱呀的响声。

观月不敢动,只能将整个人蜷缩起来,细润的掌心紧张地抵着顾珩宽阔的胸膛,几乎她只要稍一垂首,便能碰到顾珩的鼻尖。她还披着顾珩的雪袍,袍摆垂散在顾珩身上,如同软绵的云雾缭绕着苍翠的雪松。

又是吱呀一声,殿门被人重重关上,宫女娇怯的低语在静谧的殿内显得极为清晰。

“钟郎,我怕……这里不会有人来吧?”

“放心吧,这地方连宫里头的野猫都不来,况且现在正是午憩的时候,不会有人的。”男子竭力着压抑着急躁,却还是急切地上了手。

“哎呀!你……”少女的惊呼很快便被吞噬成了一片含糊杂乱的低咽声。

衣裙落地,堆在了那宫女的脚踝边。他们并不知道这屋里还有其他人,几乎达到了忘我的境地。

燕帝为人荒唐,被他看上的宫人不在少数,上行下效,燕宫里宫女与太监对食、与侍卫寻乐的事情不在少数,只是如今尚在白日,便有如此轻浮之事,实在教人难堪。

观月往日在秦国公府虽然也学过不少伺候人的法子,这样亲临其境却是头一次,涓涓细流声分外明显,听得观月面红耳赤,只觉身上如火燎般滚烫。

顾珩的处境似乎更为局促,他的双手无处安放,只能无奈地虚放在她的腰间。

顾珩幽沉的目光在她的脸上逡巡,那截雪白的颈在尤为刺目,透着混乱迷离的绯红,像是美丽却脆弱的泡沫,似乎只要他轻轻触碰,就会破碎。

他闭上双眼,强迫自己摒弃所有杂念,隔绝一切音讯。然而当他闭上眼之后,在昏暗狭小的角落,嗅觉与触觉反而被无限放大,哪怕是她细如虫蚁爬过的微小动作,都能轻易地牵引身腔内的震啸。

两具同样火热的躯壳紧紧贴覆在一起,观月微微领口处透出的幽香,像是一点不慎降落在干柴上的火光,将他不可言说的秘密暗暗点燃。

顾珩握紧了手中的玉拂尘,几乎要将其握碎,他似乎感到修炼多年的克己自制,在某一瞬间悄然崩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