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连句夫君都不叫(第4/4页)

想来万事还是得一步一步,贪心一下吃成胖子,欲速则不达。

好容易把头发解下来,尴尬收了梢,谢枝山扯一条阔大的布巾子,把司滢抱回眠床上。

她绵呼呼的,懵态惹人。

鉴于方才的失败,谢枝山另辟蹊径,巴掌垫在她脑袋下:“要不要聊些什么?”

聊些什么?司滢两手叉在身前,体贴地问:“你是不是困了?”

“不困,我尚且精神着。”谢枝山也不拔她的手,耐声耐气地看着她笑。

他不再动,浴房里的荒唐也就不往人脑子里跑,司滢顺了口气:“淑妃娘娘为什么要给贵妃……庞贵人求情?”

谢枝山嘴里憋了一堆荤话,哪知她关心的,竟然是宫里那些破事。

他撑着手,温柔地亲了她一下:“陛下迟迟不发落,就是还恋着庞氏,淑妃看得出来,不如做个顺水人情,让陛下念她的好。”

司滢点点头:“那淑妃娘娘……”

“别想其它人了,就不能想想我和你?”谢枝山撼她两下。

司滢尝试着放开手臂:“我和你……不就这样了么?”

这话想是触怒谢枝山,他专心添柴,又拿腔拿调地隔岸观火,人在光尘里横着眼波:“那就这样了?”

又娓娓地问:“好歹也拜过天地了,你连句夫君都不叫,是对我多缺期待?”说完又没章法地啃她:“洞玄子你读过了,想来避火图也看了,真觉得就这样?”

被一个势子往上推了推,司滢避过脸,捡起扇子搭住自己:“你别磨蹭了,明日还要早起……”说罢下了决心,狠声激他:“我看你是累得不行,不如歇了吧,改日再说!”

再耽搁下去,确实没几个时辰就要起了,谢枝山不再犹豫,伸手揭下扇子。

沙罗扇面绷得紧紧的,像一面鼓皮,磕在柱边嗡嗡作响。

彼此间的情思是不掺假的,最羞那时候,司滢直往他颈间藏,可随着步骤往后,她很快僵住脸,后悔了刚才的莽撞。

绞脸算什么?这才叫上刑。

东边日出西边雨,后来感觉谢枝山头顶长出了红色的冠子,成了梆梆啄树,要在里面筑窝的啄木鸟儿。他不停振翅,在她脑海中凿出一片云,蓄满了水,潮气绵绵。

应当不是太长时辰,等他终于飞回巢里歇宿,辟剥之声才放过了树桩子。

是有始有终的,但还是跟预想中的很有差别,谢枝山有些傻眼,脑子里开始盘算要一雪前耻,可新娘子转身来抱他,羞答答夸了声:“夫君……真的很了得。”

谢枝山正懊丧,冷不丁听见这样的话,好半晌才反应过来。

没有男人不喜欢被夸,他捵了捵被子:“你怎么……什么话都说?”

“我说错了么?”司滢脑袋微微一倾。

让人怎么好呢?谢枝山偎过去,与她眼睫贴着眼睫,谦虚地提醒道:“有些事……你知道就好了,不必要说出来。”

小小地温存一番,他怜惜地拔了她拔的头发,再抱着去湢室清理,回来见她困得眼皮子都睁不开,轻轻拍她的背:“睡罢。”

眠床遮光,帐中人影平静。

谢枝山把人揽得紧紧的,却不知许久之后,怀中人睁开眼,委委屈屈挤出一滴泪。

美人看得吃不得,当中的苦楚,司滢有口难言。

到次日起来,收拾好后准备去敬茶。

谢枝山眉宇轩昂,时捏捏她的手:“昨夜,累着娘子了。”

司滢笑得羞赧,在被他牵着往主院走时,心里默默地想:昨夜不累,但是苦,只愿别再来了。

作者有话说:

滢:演员的自我修养

《谦虚的谢某人》

突然觉得搬砖前几个小时码字更高效,今天开始,改上午更新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