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文案场景(第3/4页)

满厅数她辈分最大,她一起来,屁股都跟着离了凳,她一出去 ,厅里也就作鸟兽散了。

谢枝山眼睁睁看着司滢从自己面前走过,跟沈家表嫂一道,有说有笑,眼梢偏也不偏。

再看袁阑玉,巴巴地盯着她的背影,要不是被他妹子扯住,人都跟上去了。

谢枝山心浮气躁,偏姑丈又凑上来:“听闻赵阁老还告病在家,贤侄几时得空,与我一道去探探?”

看着这位长辈营营逐逐的一张脸,谢枝山叹了口气。

晚些时候,袁家兄妹两个在回去的路上闹了起来。

“你脸可真老啊,当众说那样的话知不知羞?”袁逐玉埋汰兄长:“你喜欢她什么啊到底?”

“她好像不大喜欢我,那股子敷衍劲我挺爱的。从小到大没有姑娘不喜欢我,她是头一个。”阑玉理直气壮,还搬出缘分一说来:“方士批我正缘已近,还特地指了指湖里的水。滢,不就是水么?”

“你现在出门要算卦了吧?你到底是喜欢她,还是死迷信?”袁逐玉剜他一眼,口气都生硬了。

阑玉单手撑腰:“这怎么叫迷信?而且爹娘不是也说了,要找个能管得住我的么?我觉得她就行!”晚上吃得有些多,小郎君打了个嗝继续说:“我要跟她成了,就是跟姨母亲上加亲,不好么?”

看胞兄这茶壶样,袁逐玉气不打一处来:“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她面前跟条叭儿狗似的,有没有点爷们气概?你身份好她太多了,合该让她倒贴你才对!”

“我乐意,我乐意倒贴她。你没大没小,管得着我吗?”

“你有病吧?”

“有一点,药方在她那儿。”

后这几句,袁逐玉气得干瞪眼,一隔篱笆之外,谢枝山也连连冷笑。

他转身,疾步往陶生居走。

到底哪里出了问题,为什么他勘不破她的转变,总也摸不透她?而且她总能在他自以为是的时候扇他一巴掌,让他这张脸辣辣作痛。

世上哪来这么气人的女人,还偏偏给他摊上了?他到底什么了不得的运道,两世都能被她气得想升天。

不捅他肺管子,大概她会少一出人生乐趣?

负气回了住处,谢枝山躺在罗汉榻,捏一本书在手里,怎么也看不下去。

气泄不出来,而且心里有人了,独守空房就变得难挨许多。

情路坎坷,他心里难受,一抽一抽地痛。

乌沉的眼死盯著书上的字,半晌,深深吐纳了一口。

读这么多年书,还治不得她了?

放下书,谢枝山唤了苗九过来。

……

云雾绕月,仿佛月在天上奔走。

过子时,苗九找到蕉月苑,说谢枝山病了。

司滢没睡着,很快穿好了衣裳出来:“怎么突然就病了,走的时候不还好好的么?”

“晚上有一道汤加了花生,郎君不小心吃了。”

司滢使劲回想:“汤?我怎么不大记得?”

“有的,应该搁得不多,按说平时郎君闻得出来,但今夜他心神不宁,没留神喝了一口。本来以为没事,哪晓得这会子发作。”

苗九急得不行:“怎么办啊表姑娘?郎君痛得发抖,先前吃过的药也不管用,他人都有些昏昏的,只喊着您的名字。”

司滢听得揪心,当时也没多想,盖了件披风就去了。

等到陶生居,就见谢枝山歪在榻上,眼睛半睁半闭,脸上飞了一层金,人半昏半沉。

他一腿支着,一腿曲成道拱,在锦绣堆里横/陈,病出了任君采撷的娇态。

口齿不清,但细细听,确实在喊她的名字。

“表兄?”司滢走到床边,尝试着唤他。

他拆了头发,鸦羽似的散在两肩,有一缕被他的鼻息吹得飘起来,又躺回去。

可任她唤了好几声,也没反应。

司滢心里一紧,当下也顾不得那么许多,坐到床边轻轻推他:“表兄,你醒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