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示爱(第4/4页)

人情?赵东阶往外走:“你当杨斯年是能笼络能归为所用的人?常伴圣驾的人,滑手得很,最是察言观色里的行家。东西喂到他跟前,他压根不会看,只能得等他自己去查。”

“可杨公公这回阴了西宁侯府一把,想必也是与他那妹子……”

“有可能,但未必。”赵东阶撩袍上了马车,人都坐进车厢了,突然又将车帘挑开个角:“看看她楼上住的是谁,既然不会好好走路,把腿弄折。”

几句就要废了人的腿,长随也不意外,紧着应了。

马车驶出巷外,星辉泼在地上,满街艾香。

端午的夜,格外渊长。

转天下值,谢枝山回到府里,听苗九报了差事。

“那些药送过去,表姑娘喝完躺一会儿就好了,还出来跟小的说话,对郎君很是感激。”

谢枝山淡淡点头,没多大反应。

大老爷们管这种事,到底不是什么值得骄傲的功绩。

据苗九说,按那方子去抓药,药房老师傅还跟着追问,问是哪个女科圣手开的。

不过无奈归无奈,单这一项,别说阑玉那浑小子了,天下男人都没法跟他比。

还好他记得那药方医好了她,可见天爷的安排。自有道理。

这样想着,不由感谢起那段憋屈的冤魂岁月。

这头谢枝山兀自慨叹,而蕉月苑内,司滢心头则揣着沉甸甸的疑惑。

天老爷,真是出鬼了,为什么谢菩萨不仅知道她信期,还会给她开行经的方子?

那什么洞玄子,难不成是女科医书?

蔑帘掀开,织儿捧着个东西进来:“姑娘,袁小郎又让人送东西来了。”

是一艘红木船,造型古朴,做工非常精巧。船底的机簧一拉,桅杆便会转起来,带得帆布也在打圈。

司滢看着把玩了会儿,嘴角漏出怀恋的笑:“这样的船,以前我们家里也有。高高大大好几层,海上的风一吹,沉沉浮浮,喝醉了站不稳似的。”

织儿别的事上糊涂嘴快,但在司滢的身世上很有分寸,从不追问,怕她想多了伤心,每每还要拿别的事转移她的心神。

这回转念一想,就提到了谢枝山。

“姑娘身子好些了么?”织儿问。

司滢摸了摸鬓角:“没事了,就痛一天而已,吃过那幅药,也不怎么觉得冷了。”

织儿扫了扫嗓子,把声音压低了问:“姑娘,你觉不觉得……郎君最近越来越怪?”

怪么?司滢把手盖到炉壁,凑嘴说了一句:“确实挺怪,怪吓人的。”

“……”

织儿坐起身来,走到门上左右看了看,确认外头没人偷听,这才把门关起来,掏出一条五色线。

“这是昨晚穿在姑娘褙子上的,看姑娘不舒服,我没来得及说。”

青白红黑黄,五条拧作一股,是每逢端午都有人佩戴的饰物,也称长命缕。

小孩儿家戴着驱虫辟邪,未婚男女则缠到钟意的人身上,以表心中爱慕。

司滢心头跳了跳:“昨夜人多,会不会是从别人手上蹭过来的?”

织儿把头摇成波浪鼓,说肯定不是,嗓门又压低半分:“我先还以为是袁小郎的,但您闻闻……”

司滢接过来,挨到鼻子旁边嗅了嗅。

松枝香,干净且四平八稳,淆着些墨的清味。

是谢菩萨惯用的香。

她无措地抬头,织儿也紧张地结巴起来:“姑娘,郎君……是不是爱慕你?”

作者有话说:

晚点加更,可能在凌晨。

恁们好花心,丁将军在的时候夸丁将军,表弟出来了馋表弟,没有人爱谢娇娇吗?香喷喷的郎君,一天换四套衣裳,会治痛经,娃应该能带不错的内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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