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第3/4页)

靠栏杆的桌角,一截男人的手腕露了出来,指尖捏着一张扑克牌,手腕的袖扣的黑曜石如此熟悉。

夏言指尖颤抖,她放大,不停地放大了相片,大到相片模糊,那黑曜石钮扣依旧没有变,那只大手也没有变,骨节分明,修长好看。

夏言定住。

浑身冰凉。

这时,手机滴滴响起来,却是家里来电,看到夏家电话四个字,夏言沉默几秒,才点了接听,她的声音很空,在这硕大的别墅里,空荡荡。

“喂。”

夏父夏裕昆嗓音传来,“夏言,明天回家吃顿饭。”

夏言神色很淡。

本想拒绝,后,想了下,道:“好。”

“等你下班了就来,需要派车去接你吗?”夏裕昆的语气疏离客气,夏言说道:“不用,我自己过去。”

“好。”

彼此挂了电话。

夏言又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她才起身,长腿落地,有些发软,她看着陷在黑暗里的别墅,想起大学毕业那一年,她跟家里闹翻,也不算闹翻,她要进唐奕的剧团,父母反对,认为她去了会影响夏情。

他们给她重新安排了一个剧团,她因仰慕唐奕老师便拒绝了父母,义无反顾地进了唐奕老师的剧团。

自此父母对她的态度就更冷淡了,不缺她吃的喝的,一切都没有变,但是态度就是淡了。后来闻敛回京市,她跟闻敛在一起,父母对她的态度就更冷淡了,她想着,索性就搬出了夏家,搬进了这里。

她搬进来时。

父母是冷淡的,剧团的人得知,眼神很厌恶。

连带唐奕老师对她的态度都日渐冷淡。

所以这两年,她是唐奕老师的徒弟,但却还是只能在B组混日子。

夏言指尖掐了掐,拿着手机,上了楼。

这一晚。

闻敛确实没有回来,夏言没睡好,隔天起来有了黑眼圈,她用粉底遮了遮,去了剧团,投入练习。

下午五点多,夏言跟徐老师告别,随后打了的士回了夏家。

夏家在京市早年是名门望族,后来为了老太爷的一句话南迁,可惜发展不顺,又举家迁回京市,而此时的京市圈早已变样,夏家的地位一落千丈,夏言的母亲努力了十年,没有生出儿子,只生了两个女儿。

她就着重培养两个女儿,想把她们培养成名门闺秀。

夏情便展现了她的才情,从小琴棋书画都学,样样精通,并且很早就在舞蹈圈出了名,这也让夏家从尘土中破出来,有了点儿声望。于是父母的培养重心就渐渐偏向了夏情,这也是夏言与父母隔阂的开始。

他们把夏情送进了郁金香国际学校。

夏情才能与闻敛同桌,同班。

而她靠自己努力考上一中,普普通通地走完了整个高中。

看到她回来,家里保姆开了门,夏言喊了一声阿姨好,随后进屋,客厅里,父母坐在沙发上,看到她进门。

母亲赵丽韵坐直了身子,唇角笑容淡了下,拍了拍裙摆,“中秋难得团圆,也不见你回来,去哪儿了?”

夏言走过去,在对面的沙发坐下,语气淡淡,“中秋那天帮朋友忙,跳舞去了。”

“是市里的节目还是?”

“都不是。”

赵丽韵一听,脸色微拉,“别随便什么忙都帮,多跟着唐奕老师学习。”

夏言扯唇,没应。

这时,脚步声传来,她抬眼,便看到夏情穿着一袭黑色的长裙走下来,她唇角带笑,“妹,好久不见。”

夏言:“好久不见,姐姐。”

“吃饭了。”夏裕昆站起身,率先朝餐厅走去,赵丽韵睨夏言一眼也起身,进去,看到夏情,拍了下夏情的手臂,“哪儿弄的,脏兮兮的。”

夏情低头一笑,说道:“不小心蹭到一点灰尘。”

她亲热地挽了下母亲的手臂。

他们三个走向餐厅,夏言这才起身,走过去,落座在夏情的对面。饭桌上,赵丽韵询问夏情接下来要去市里比赛的那支舞蹈练习得怎么样,现代芭蕾这些年才展露头角,比较新式,不是每个人都懂得欣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