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0章 各方反应(第2/4页)
在这个朝堂,一个能够爬到吏部尚书的人,绝对不会是一个简单的角色。
徐阶的背脊涌起了一份寒意,在这个阳光明媚的秋日,整个人却是如同掉到冰窖中,发现自己的首辅宝座并没有想象中的稳固。
京城,永远都是漩涡的中心。
到了晚上的时候,几乎所有京城的官员都知道了林晧并没有在两淮推行在粤盐取得成功的票盐法,而是要推行了一种全新的盐法——纲盐法。
消息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传开,从西苑到城南,从城南到城北,从内城到外城,令到酒楼、茶馆和青楼都在谈论这个事情。
“纲盐法?林青天这是唱的哪一出?”
“他的胃口可比鄢懋卿大多了,怕是要借此发大财了!”
“那帮盐商拿到世袭权,这世世代代怕是要富可敌国了!”
“朝廷的两淮盐税能从六十万两提升到二百万两以上,又不会让到百姓吃高价盐,你说说这是利是弊?”
……
京城的官员和士子在得知消息后,亦是纷纷地发表了各自的看法,却是褒贬不一。
这个消息在京城引起的反响还不算太多,毕竟大家更关心朝堂及京城的动静,但对于南直隶地区却宛如一个重磅炸弹。
南京城,魏国公府。
这一座经历了一百多年的府邸,在经过六代国公的经营,简直将东南景致全部浓缩到这里般,令到这里处处都是胜景。
只是奢华从来都不是富贵人家的全部,里面还会充斥着一些底蕴,居中的庭院生长着一棵一百余年的槐树见证这个氏族的兴衰。
秋意渐浓,这棵百年槐树早已经失去了那份勃勃生机,树干更是有多处已经被虫蚁掏空,中间的树枝一夜间便落了一地的叶子。
徐鹏举已经添了一件厚衣物,正在书房的藏品架子前,正是把玩着心爱的琉璃杯。
这些时日,他亦是茶饭不思。虽然私盗的损失对他魏国公府并没有造成太大的冲击,但因为雨姬带走了账本,却是留下了一个隐患。
现在朝廷让林晧然担任调查钦差,而账本极可能已经落入林晧然手中,却是难保林晧然会查到他的头上,进而致使南京从此再无国公,大明再无开国国公。
刘管家匆匆走到了书房,脸上浮起了愁容,并将从京城最新得到的消息汇报向徐鹏举。
徐鹏举这一次并没有失态地令到琉璃杯落地,却是愣在那里好一会,这才悠悠地长叹一声道:“他这是要断我的财路啊!”
“老爷,这会影响到我们?”刘管家听到这话,显得不解地询问道。
徐鹏举将琉璃杯放回到藏品架子上,脸带苦笑地解释道:“我们以前走私私盐,那是从朝廷中窃取盐利。若是两淮推行纲盐法,我还将私盐运过来进行销售,那我抢的是这帮世袭盐商的盐利了。”
断人财路,宛如杀人父母。
一旦在两淮推行纲盐法,那么这些世袭的盐商定然视他为眼中钉。虽然一时之间,这帮世袭盐商未必有能力做些什么,但今后定然还是跟他不死不休。
正是如此,林晧然抛出的纲盐法的矛头指向私盐,指向他们这种私盐的幕后主使。
“老爷,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刘管家倒吸一口凉气,显得忧心忡忡地道。
徐鹏举伸手拿起了一个唐三彩,苦笑着反问道:“你觉得还能怎么办?”
“我们不能让纲盐法顺利推行!”刘管家认真地权衡利弊,当即便是肯定地说道。
徐鹏举将唐三彩放下,显得无可奈何地道:“我们自然是要阻止,但我们又拿什么阻止,此事看看陈伯仁和范千山那边吧!”
他是南京城唯一的国公不假,但实质并没有什么影响力。他仅是一个没有实权的南京守备,跟皇上一年都见不得一回,根本影响不了国家的重大决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