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吃鱼(第4/5页)
待她回过神来,元芳已点好了菜,皱着眉问她:“怎了?观你不甚愉悦。”这是肯定语气。
江春也不逞强,点点头道:“窦叔父,这迎客楼与金江的迎客楼可是一家?”都是你的私产了罢。
对面人毫不犹豫的点点头。
江春又问:“那你可知金江迎客楼账房进京之事?”眼里带了毫不掩饰的期盼。
这热切与期盼,迫得元芳不知该如何开口,他只得斟酌着问:“那账房是……”
“他是我舅舅,你可曾晓得他年前进了京?直到我三月来京之前,他都未曾回金江去,家中众人甚是挂念。”
元芳看着她眼里的急切与关心,心想这位舅舅对她来说,定是个很重要的人物。
“窦叔父?你晓得吗?”其实望他神色,她就知道他是并不晓得了,但还是不忍放弃,想要得他句准话。其实高洪是私事进京,并非如高家二老所知的“公干”,元芳又哪里会晓得个小小账房的动态?
“你可将他信息说得再详细些,我使人帮你找找。”
江春大喜,先急急站起谢过他,又一五一十的说起来:“我舅舅叫高洪,今年三十有六,身高七尺有余,八尺不到,中等偏瘦身材,头发胡子有些花白,面上……左额眉梢上一寸有颗小米大的黑痣。操一口金江口音,本是金江县下辖苏家塘人,打得一手好算盘……”
她冥思苦想,能想起的也就这些了,要靠着这般不甚明显的特征去上百万人口的汴京寻人,难度不亚于大海捞针了。
“对了,我舅舅丧妻四年,有两个儿子,大儿在威楚府府学读书,小儿在苏家塘习武。”多补充点条件,或许能寻到的几率就能大些,她乐观的想。
元芳点点头,将这些话记在心内,这寻起来确实不易。
想起舅舅进京的原因,江春又补充了一句:“若能寻到个叫‘夏荷’的金江女子,或许也能寻到我舅舅。”
只是她也晓得,夏荷与赵士林做下那等恶事,千里迢迢逃到汴京来,定也隐姓埋名改头换面了,哪是那般容易寻到的?怕是比寻舅舅还困难了。
她忍不住叹了口气:舅舅啊舅舅,你到底在何处?你家中父母垂垂老矣,不管这仇能不能得报,先回家吧。
元芳见她叹气,不知该如何宽慰,只极其自然的伸手摸摸她头顶:“罢了,我帮你记下了。”
江春本来满心愁绪,却被他这一把摸得红了脸:他最近好像很喜欢亲近自己?又护着我又牵我的……越想越是红了脸,那白皙的皮肤染上了一层红霞,被衬得白里透粉,连脖颈胸前一片俱是淡粉色。
元芳在她身旁眸光微暗,只觉口干舌燥,习惯性的吃了两杯茶水下肚,仍觉着不敢瞧她。
江春见他将脸别开,似在想着心事,忍不住又问出藏了两个月的疑问:“窦叔父可是……要去做甚大事?你悄悄告诉我吧,我绝对不会说出去的……你不说,我会担心。”
元芳被后头那几不可闻的“我会担心”说软了心肠,又自动加了个“你”字,只觉心内熨帖不已,居然微微露出些笑意来:“是。但与你无干,好好读书,等着……”
江春|心内震动!在这时代,能让正经士大夫出身的他认为是“大事”的,就只有那么一件了。果然自己未猜错,窦家这是要……她只觉胸膛里那颗心“砰砰砰”跳得又急又快,才平息下去的脸色又红了,只不过是紧张红的。
他能将恁大事体与自己亲口承认,就不怕自己泄露出去吗?窦叔父他……定是也信任她的罢?
她心内又有股隐隐的欢喜。
只是,“等着”甚,他又未说出来了,江春有些急迫,着急道:“等着甚?窦叔父?”
元芳被她追问得窘迫,没影之事,又不想空口白牙说大话,只道:“等着好好考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