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5)(第3/4页)

随时随地都在关心别人,注意别人的难处。

我说 “谢谢”都已经说累了。两个人站在一起不聊天,总会有一点尴尬。但我平常也不说话,要真说话,总会有带点专业习惯。

我问:“你和降谷同学小时候就认识了?是因为家住得近吗?还是因为是同一个学校?”

诸伏景光笑了笑,说道:“住得比较近,基本也都是同校。”

“你们关系真好。”

我话是这么说,但我注意到他在对“学校”“童年游戏”“伙伴”用词自然的同时,对“家”的用词稍有回避。难得他开口聊天了,我又趁着氛围不错,继续问道:“那你和降谷谁大谁小?”由生日引出诸伏景光关于家庭的一些话题。

我记得以前看漫画,里面讲过诸伏景光和他哥哥是长期分开的。

“我是五月生,Zero是七月,所以我会比他大一些。你呢?”

“我是三月的。”

我刚想问他们一般怎么庆祝生日,诸伏景光因为我的回答,顿时惊了一下:“那不是本月吗?你的生日过了吗?”

“我生日还没有过,但我一般不庆祝生日。”

其实后面一句有点自作多情,但我就怕诸伏景光人太热心,想要给我准备。

“为什么?”

以前就遇到差不多的情况,这种不容易解释。

我说道:“这和我妈妈有关系。我从出生开始就没有庆祝过一次生日。”

我才刚说完,诸伏景光从只言片语中意会,说道:“抱歉,提到你的伤心事。我不知道令堂过世了。”

“不是不是。”

文化差异而已。

只是文化差异问题。

我之前有说过,我老家保留了很多传统文化特色。比如说,我出生的时候,我在医院把我的出生时间证明登录为农历生日。如果真要庆祝生日的话,得算农历生日,不能根据国历来计,所以不留心的话,我根本不知道我到底什么时候生日。每年都得查,这很麻烦,这是一点。第二件事是,我们那边不兴给年轻人过生日,我妈小时候就跟我说了,没到六十岁前不能庆祝生日,否则以后会短命。所以,我从小到大都没有吃过自己的生日蛋糕。

不过,我也没有这方面的期待,所以倒也是无所谓。

只是每次说到生日,一定都得和熟人朋友介绍我不能过生日,否则到时候搞惊喜派对的话,两方面都尴尬。我把我这件事解释一下,但这对外国人来说,应该有点难懂。我每次最后都得说这是文化上的问题。他们才勉强接受了。

我这么解释完之后,诸伏景光像是没有听到一样,脸上的表情完全没有变得轻松。

我刚才说的话,是没有表达清楚吗?

还是我一旦提到三次元的事情,都会被屏蔽?

想到就试,我朝着诸伏景光说道:“其实我是来自三次元的世界,我还看过你的漫画。”

这话落下之后,诸伏景光似乎也没有听到。

“……”

我再次感受到了次元壁强大的力量。

诸伏景光垂下视线,淡淡地说道:“其实我父母在我很小的时候,也遇到事故离世了。”这明显的就是在通过自己的事情来反向安慰我了。

不不不不,真的。

我爸我妈现在过得超级好。

不要把我脑补成身世凄惨的人啊。

“但不会有问题的。”

诸伏景光坚定又包容地看着我。

我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虽然这听起来他已经把事情放下了,但其实并没有。他的用词里面,“有问题”的前面还加了一个否定词“不会”,这说明负面情绪还是在他心里。他一点都没有放下童年关于父母的事。我不知道原著里面有没有彻底解决这个心结,但是我认为早点解决这个困难会比较好,毕竟他已经受到这个问题影响了基本的生活作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