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番外二:婚礼“事故”(2)(第2/3页)

“我愿意。”

傅珣牵过陆荷阳的手,将一枚淡粉色风铃草戒指套在陆荷阳的无名指上,然后伸出自己的左手。

陆荷阳抿了抿嘴唇,抬眼四顾,还是不见程东旭,于是低头将自己手中的那枚为对方佩戴。

离得近的位置有人窃窃私语,陆荷阳感觉浑身热度攀升,太阳在头顶炙烤,海风也没办法降低这种脖颈后面针扎般的感受。这时候傅珣侧过身,面向众人开口。

“我记得英国诗人哈尔达写过一首诗,叫《在风铃草树林》。”

“诗中写——目力所及之处,那齐膝的风铃草就是你。”

余光里,程东旭向观礼处奔来,发丝向后翻飞,如踏着烈风。

他继续说道:“我从少年时代就和陆荷阳相识,淋过同一场雨,看过一样的雪,临我房檐的三寸月光,照我,也照他。”

“后来他去美国,我发现他变成雨、变成雪、变成月,无处不在,处处不在,满目所及,都是想念。我就知道,在近乎三年的博弈里,我早就输得彻底。”

“人生而有限,短短八十载,只够赌这一次。”傅珣调转脚尖,与陆荷阳四目相对,“谢谢你赢走我的一生。”

戒指终于递到台上,他们再次为彼此戴好。牧师在掌声中郑重宣布:“根据圣经授予我的权柄,我宣布你们结合。神所配合的,人不可分开。”

傅珣搂住他亲吻,激动得倒像是初次,嘴唇相触的瞬间,陆荷阳合闭双眼,嘴角在笑,可眼泪就这样毫无征兆地掉下来,砸湿傅珣的唇瓣,他们将泪的咸一并抿去,加深这个吻的力度。

仪式结束,精致的甜品台摆上来,食物用浅蓝色的丝带装饰,奶油轻盈,水果鲜艳,大家纷纷起身简单用一些冷餐。二人端着香槟和气泡水同大家简单寒暄后,便要驾车离开,进行蜜月旅行。

傅珣选的是一辆性能极佳的越野车,打算全程公路自驾。

甘棠新奇地绕车一周,看到车尾拖挂一排五颜六色的空易拉罐,好奇地问:“这是做什么的?”

陆荷阳一半身子已经探进车里,海风将他的发丝扬得纷乱,他笑着回答:“这样车辆开动的时候,就会噼里啪啦响,全世界都会知道我们结婚了。”

后来冰岛的极光迎接了一对爱侣,布鲁日波尼法爵桥下的河水映过这对牵手的恋人,卖花的妇人卖出今日最后一枝花。

那朵花被陆荷阳执在手中,别在胸前,最后压印在书页里。

回国后的那个月月末,邮政敲开东湖别墅的房门,送来一个很厚很厚的信封。署名温吉羽寄。

陆荷阳用裁纸刀划开,倒出里面的内容。

各式各样的信纸铺满餐桌,有的纸张细腻,有的粗糙,有的是作业本上撕下来的,边缘如锯齿,有的甚至不过是哪里扯下来的残片,还带草灰污迹。上面布满拙稚笔迹,有画作,有文字,歪歪扭扭写着“荷阳叔叔新婚快乐、百年好合”,落款不一,有人叫狗蛋、东子,有人叫小蕊、飞飞。

后附一页温吉羽的信件。

陆荷阳:

新婚快乐。我在西北,身无长物,倒不妨碍我给你和你先生送去最贵重的礼物。这是希望小学的学生们给你们画的画,写的字。他们贫穷,但总想走出去,见更好的人,过更好的生活,他们像小草一样蓬勃,将这些小草的祝福送你。

愿我们像小草,平凡又伟大。

温吉羽

三年后,西北的大山里多了很多崭新的希望小学。

那里的孩子们都知道,有两个常常从遥远城市千里迢迢赶来看望他们的人。一个是陆叔叔,一个是傅叔叔。

听人说,他们是得到过这世间最多祝福的爱人。

绊倒铁盒

婚礼番结束。车后绑易拉罐蜜月旅行,是我的一点私心,假如有看过《耽溺》的读者大约知道,那是薛冉和任霁的结婚理想,但未能完成。在这里,想由傅珣和陆荷阳实现。希望我笔下每个人的选择都是他们所追求的,祝他们永远自由和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