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新婚 珍与重(第3/4页)

徐家这张婚床,并不是千工床,但造价应也是不低的,制式虽简单,看那木料的纹理,必是硬木所制。玲珑见识不广,不大认识这到底是什么木头,单看色泽,应是花梨木或是楠木,到底是什么品种,就看不出来了。反正很大就是。

床柱光滑圆润,已包了明浆,看着是挺看,就是……硌的慌,头顶在上面,很不舒服。

将就着倚吧。

胳膊抵住做枕,玲珑枕着胳膊重又闭上眼睛小睡……

后来是被冷醒的,到底是十月底的天了,屋里不摆火盆,夜里就寒凉。甩了甩僵麻的胳膊,踮脚小跳了一会儿,身体暖和过来,就去桌子那边,抹了一把茶壶,果然凉了。

茶水凉不凉的无所谓,关健是人有三急,今儿一天没如厕了,晚间又喝了汤喝了茶,这会儿正急来了。

“画角,画角……”低声唤了几声。

“姑娘?”画角推门进来。

“带我去净室。”

“净室……哦,姑娘稍等等,今日不能出门,我去找松末净桶来。”

玲珑:“去耳房……也不行么?”

画角也不知道,就说:“我去问问贺嫂子。”

玲珑抚额:……为什么这样一件小事,非搞的这么为难呢?

不等画角行动,就听门外传来一句:“是有什么为难事?”

好巧不巧的,徐知安回来了。

玲珑不得不撇开脸面说:“……想去净室。”

画角简直……想捂她家姑娘的嘴。

徐知安并未觉的不自在,他进屋来避着外面的人说:“净室太远了,去西耳房吧,那里有净桶。”

玲珑又问:“那我能出去么?”

徐知安打趣她:“你不愿出去,我抱着你去也可。”

玲珑:……真想啐你一口。

好歹是有了地方,玲珑提了裙摆,画角帮跟着去了。

洗过手回来,徐知安正喝着冷茶。

“这茶凉了,要人换一壶热的来吧。”

徐知安一仰脖子,冷茶全进了肚,放下茶盅说:“腹中热的厉害,喝冷茶正好解解,只这一盅,不多喝。你是不便喝冷的,让人给你送一壶热茶来……饿不饿?”

玲珑摇头:“不饿,你若不喝热的就不必让人送了,我夜里不喝茶的。客人都走了?”

徐知安点头:“家里没客人了,没尽兴的都去了随园。唔,守正、大兄他们都回去了,说三日再来接你回门……可是困了?”

玲珑说:“刚才小睡了一会儿,现在倒不大困了。”

徐知安低头闻闻自己的衣裳,略皱了皱眉,又抬头对玲珑说:“这会儿凉的很,你先上床,裹被子里暖暖,我这一身的酒气,薰的很,待换身干净的衣裳再来与你说话。”

玲珑也是真的冷了,便点头:“好,那我上去暖暖,你换衣裳……衣裳是在这屋里吧?柜子里么?需要我帮你找么?”

徐知安见她果然是懵懵懂懂的,就笑:“不必,你快上床吧,我找就是。”

“哦”玲珑乖乖回了里屋,脱了嫁衣叠好放在床边的柜子上,脱了鞋跳上床,扯了一张绿绸面的被子裹身上,坐在里侧等着徐知安。

未几,徐知安也进来了,换了身青灰常服,腰带是红色的,衣领也是暗红色,还算喜庆。

他见玲珑包的大棕子似的,又笑了,也脱了鞋,扯过一床红绸被子裹在身上,与玲珑相对而坐。

又见玲珑头上还插着簪子步摇,就一伸手将簪子步摇都取下,簪子一抽开,玲珑的头丝如瀑般散开来,大段大段散在绿绸被面上……

原来这簪子是这样用的。

情境确是很旖旎,烛火摇曳的多情,玲珑身上还散着一股幽幽暗香,只是……徐知安看着玲珑尚显雅嫩的面孔,摸摸她的头说:“婚前我与母亲说过,你还小,不急着尽妻子的职责,且等你再长两年,到时再行敦伦之事。本来迟几年迎娶你也是可以的,只是见你在家许多事都不得自在,碰巧我又想借机避开朝中诸事,就趁着时机将你娶了过来。未与你商量过就行了此事,你若怪我也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