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徐知安字行舟 舟行水上,徐则平安……(第3/4页)

行舟给两人倒了茶水,向楼里的侍者问:“给这个桌再来一只状元鸭,再来两碗阳春细面。”

小侍者点头应下,去楼下传菜。

几人闲话了几句,又开始通晓姓名,王兄王华字仲华,苏兄苏瞻之字应衡,齐兄齐仕达字长治,宁兄宁正则梦荃。凌三郎也知道了行舟姓徐名知安,晚俞姓魏名守重,冲景姓余名知礼,是苏北学子。去岁维枃去苏北时,顾二叔带他与苏北官学生员们相结识,并且在一起互通过学问。因彼此性情相投,遂各引为知交。

魏晚俞是个很爽朗明快之人,有他在的地方,笑声也比别处多,不多时,这桌就笑声渐起,热闹开来。

维枃探过身,隔着凌三郎问徐行舟:“家里一切都好?”

徐行舟笑答:“一切皆好,母亲早起能打三趟拳,父亲又在准备出游事宜。”

维枃不由叹道:“伯父伯母实是旷达之人。”

另外几人听到此话,也都附和:“顾兄所言极是。”

魏晚俞笑:“我常劝父母多学学徐家伯父伯母,如此,才能显出真正的家和万事兴来,省得我父总言我没了体统,棍棒日日为我备着,又常诫我说“多学学知安的稳重才好”,于是我也反过来劝我父母“多学学徐伯父伯母才好”,父亲听了反不痛快,找着由头去找徐伯父吃酒,回家来后再不说让我与行舟学些稳重行径了……”

“哈哈哈……晚俞你这话传回家里,魏伯父许是又要教你“何为体统”了。”

“话说回来,你们两家相交已久,难道徐伯父不曾劝过行舟你“多学些晚俞的明朗”吗?”

徐行舟笑:“我父亲每日三问“你母亲在做何事?”“你母亲在何处?”“你……哦,我儿,你几时回来,可见了你母亲?”……我家父亲一生只管我母亲,我的事,都是顺便在管,自然不求我学谁不学谁。”

维枃听的呆愣不已,他是甚少见到做儿子的如此在别人面前侃于自家父母,顾家是绝对不许儿子如此的。

余冲景推他的肩:“顾兄不必惊讶,熟知他两人的人都知道,徐魏两家长辈皆是风趣之人,他们在家时也是这般说话的。”

齐长治已年愈三十,大儿也只比凌三郎小两岁,见着魏徐两人说了些世俗之人听了觉的不妥当的话,就及时止住,正巧状元鸭也来了,他用湿帕子擦过手,亲自给众人撕鸭肉,烫的嘶嘶声不停。

徐行舟慢调磨着梅齑酱,这烤的油脆的鸭肉,需要蘸上梅齑酱解腻。

凌三郎先夹一筷子带皮鸭胸肉蘸上梅齑酱放进维枃面前的食碟中:“大兄快尝尝,他家这鸭肉,就要连皮带肉一口下去才知道那是什么神仙滋味。”

维枃见众人也拿了筷子,这才将碟里的鸭肉夹起放进嘴里,果真是香脆油润,上等滋味,只是总觉得好像少了什么,不够尽兴。

凌三郎问:“怎样?”

维枃点头:“确实难得。”

凌三郎:“当然难得,这可是全京城最好吃的一味鸭子。”

维枃笑说:“那你多吃点儿。”

另外几人也是吃了筷子就停了,留了不少带肉架骨。

宁梦荃叫小侍过来:“将这些架骨过油炸炸,炸酥脆了撒些胡椒末盐末再送上来,顺便取一坛好酒并几个爽利的下酒小菜,记在我的帐上。”

凌三郎忙拉住他:“今日大家都聚在京城,该是我的东道,这一场,该由我来请。”

苏应衡反扯凌三郎坐下:“让他请吧,他是大户,咱们家资都不如他,吃他一顿也使得。”

凌三郎毕竟年少了几岁,见他们要了酒,就说:“今日放榜,如何能吃酒?”

苏应衡应他:“如何不能吃?当此时下,最宜吃酒,若我们榜上有名,便是欢喜事,欢喜事怎能没有酒呢?若我们榜上无名,也无干,就当为别人贺,为别人做贺,又怎么能少了美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