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第9/9页)
“啊啊啊——”她目眦尽裂,“我不是让你跑吗?”
大皇子边哭边跪在地上磕头,“娘娘,孩儿求您了,别一错再错,六弟本就是太子,何必如此……”
大皇子根本无心帝位,可丽嫔却偏执至此,闹得大乱。
若他一走了之,丽嫔必死无疑,大皇子怎么可能离开?
母慈子孝,真真温情。
公冶启脑袋剧痛,狂嗥杀意与暴虐戾气吵作一团,残忍阴冷停在眉间,“何必你求我,我求你,孤一并送你们下去陪父皇团聚,岂不是和和美美?”
手起,他竟是要先杀了大皇子。
柳存剑脸都绿了,却不敢拦。
千钧一发之际,一柄长剑出鞘,蓦然架住了公冶启的剑招。
莫惊春满脸苍白,拦在他的身前,“殿下,不可。”他没有如殿中称呼他为陛下,而是用着一贯的称谓。
公冶启眼前一片猩红,只隐隐感觉熟悉的气息。
“夫子也要来掺一脚?”
莫惊春只感觉浑身发寒,“您若是在这里杀了大皇子和丽嫔,虽然这一瞬是痛快了。可在那之后,残害手足,击杀庶母的污水便会泼在您身上如影随形!
“殿下,殿下!陛下一直都希望您能够平安顺遂,这些年更是从不曾让流言蜚语玷污您的声名,如果他刚刚逝去,您就背负上这样的罪名,那陛下走也走得不安心啊!”
他说话又急又快,几乎都听不清楚自己在说什么。
公冶启没有退。
却也没有动。
冷硬俊美的脸上僵着寒意,慢慢移到了莫惊春身上。
莫惊春犹豫了下,先移开了自己的剑,然后又缓慢走过去,握住公冶启持剑的手。
那力气紧握,几乎无法松开。
莫惊春掰了好一会,才将剑拿了下来。
公冶启的手掌早就血肉模糊,没半点好肉。莫惊春将两柄剑交给柳存剑,柳存剑急急压低声音说道:“叛军已经全部被拿下,除了零星扫尾。”
莫惊春松了口气,立刻连拉带拽地拖着公冶启离开这危险的地方。一个不慎再暴走,他可不确定那三言两语能不能够再让公冶启停手。
正殿内都是人,对舒缓情绪毫无用处,莫惊春拖着公冶启去了偏殿。
偏殿内的宫人早就逃跑得一干二净,桌椅有些凌乱,但别的东西还在。莫惊春去取了点浸湿手帕擦拭公冶启的掌心,但手掌湿冷寒意久久不散,冷硬僵直的身体时刻都徘徊着永无止境的暴虐。
猩红不退,杀意不止。
莫惊春抿唇,犹豫了许久,才拖着公冶启的另一只手按在尾骨上,“……不然,摸摸尾巴?”如此羞耻的话,他居然会说出来,已经让他羞愤欲死。
可公冶启摆明是无法冷静下来,一个疏忽再冲出去杀人,那就真的压不住满朝的震动。
公冶启紧闭上眼,仿佛这样就能压下眼前的猩红。
他反手拉住莫惊春的腰身,循着衣物摸进内里,在光滑的背脊下方抓住了颤抖的兔尾团,毛绒鲜活的感觉让人止不住凌虐的欲望,手指深深掐入了毛团内里。
他抵在莫惊春的脖颈处深呼吸。
良久,才将那窒息的苦闷长长吐了出去。
莫惊春感觉到少许湿润,就在肩头。
许也在眼间。
他想,或许真的没错,这兔尾,是太子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