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第4/5页)

致和帝点了点头,叹道:“朕倒是想儿孙绕膝,共享天伦,但是有些人就是不如朕的意!老五执意要走,朕便放行吧。去了封地,远离纷争也好。”

叶贵妃依然是那就话:一切由皇上做主。

叶贵妃走后,致和帝又打发人将苏丞相请来:“老五上了就藩的折子后,陆续又有几个亲王也上了折子,苏卿以为就藩之事,朕当不当允?”

五皇子手上虽然没有明面儿上的兵权,但到底是贵妃之子,论身份地位,是仅次于太子的存在。他这一上奏折执意要就藩,将其他好几个身份不如司徒砾的皇子也吓着了,纷纷跟着上书。

在那些个皇子看来,叶贵妃掌着凤印,这些时日又时常在致和帝寝宫陪着父皇用膳,叶贵妃的消息总该是灵通的。恐怕这些年京城真的会不太平了。万一到时候争起来,像先皇最后几年那般,自己留在京城说不定也受波及,不如跟着五哥求一块封地,不拘远近,总能世代富贵。

但是此举在致和帝眼里,变成了东宫越发嚣张,自己那些儿子们纷纷避其锋芒了。

苏丞相作为朝中少有经历过先帝最后几年的旧臣,知道致和帝在担心什么,也知道致和帝属意就藩。因为致和帝担心自己一旦身子撑不住,儿子们纷纷自相残杀,又是一番乱局。

“皇上,臣以为现在天下太平,实无谴皇子就藩的必要。”苏丞相道。

君有君的顾忌,相有相的想法。

若想天下长久太平,地方便不能脱离朝廷的掌控。而皇子就藩,无异于将国土碎片化。眼前自然能避免夺嫡,但是长远看来,不管哪个藩王生出野心,再要平定藩王之乱,便难免征战,徒增伤亡,祸害百姓。

致和帝道:“苏卿也是做父亲的人,朕已经折了两个儿子,这第三个也是坠马之后才提出就藩的。朕抬举谁,对谁好,哪个儿子就出事!”

苏丞相自然能猜到致和帝的心思,但这么直白的说出来,还是头一回啊。

苏丞相道:“皇上,岩亲王和硫亲王实在是咎由自取。至于砾亲王,坠马也许只是意外。皇上,父子猜忌,反伤了情分。”

可惜苏丞相并没有劝住致和帝,因为数日之后,发生了一场流星雨。

再正常不过的自然现象,但是钦天监自然要作为预测解读的。这一回除了叶贵妃早就埋在钦天监的神算季繁,还有好几位钦天监官员都对这次天象解读了同一个结果:分则两利,合则两害。

有了这个天意,又有致和帝的意志,这就藩便谁也拦不住了。

消息传回荣国府的时候,贾赦冷笑一下:“什么两利两害,不过是除了季繁,其他钦天监官员各得好处罢了。”

贾敬道:“虽然赦兄弟此言有理,但我总是想不明白,为何这次好几个成年皇子皆要就藩。”

贾赦道:“这有什么不明白的?叶贵妃掌管宫务好几年了,凭她的能力,在宫里早就布下了可用之人。要想吓得其他皇子想要离京,不过是让他们本人或是母妃、或是王妃无意间听到一些不得了的消息便行。这些皇子萌生了就藩想法,这次来的机会,自然各找门路,所以这次钦天监的预测,好些个皆与季繁相同。”

林如海道:“眼见皇上撑不了几年了,若是留在京城,司徒砾来不及慢慢布局攫取兵权。只要手上无兵,一切野心皆是免谈。若非两年前大内兄拿下胡太医,后又夺了海贸生意,凭叶贵妃母子这几年的谨慎,还可息了心思,继续做自己的亲王。但是有了这两桩事,叶贵妃知道野心暴露,担心致和帝一走,自己被除去,所以不如就藩,不但一举有了兵马,还有了土地人口。”

贾赦接着道:“叶贵妃可将什么都算计在内了,其他皇子越是恐慌,越想就藩,皇上对东宫便怀疑越深,给司徒砾的好处就越大。瞧着吧,司徒砾这次的封地小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