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第2/5页)
见刘七死了还执拗的盯着司徒硫的方向,这一幕怎么看怎么诡异。致和帝一张脸严肃得像要结冰。带着怒气的高声道:“京营节度使贾敬!”
“臣在!”
“朕命你火速派人回城,下令围困硫亲王府、砾亲王府和东宫,在查清此事之前,不许放走一个人!”
贾敬应是,连忙去安排!
今日劳作,下地的时候不分男女,休息的时候男女眷却在不同的地方。叶贵妃听见这边闹了刺客,作为掌宫贵妃,忙命人过来打听。还有其他不知道具体的人只听到‘有刺客’三个字便魂飞魄散,御田别庄乱作一团。
出了这样的意外,今年的劳作便就这中途结束了。致和帝下令将今日在别庄的服侍所有人控制起来,启程回宫。至于这次御田之行,谁负责整理土地、谁负责护卫、哪个部院提前检查的别装房舍;那刺客便是死了,他是怎么混进来的,皆要一一查清楚。
回宫的途中,参与这次御田劳作之行的所有人都沉浸在一种低气压中,贾敬作为平定岩亲王逼宫的亲历者,甚至有种回到岩亲王谋逆那日的错觉。
今日的情况,多少王公贵族、文武官员都看见了,于皇室而言,算是一件大丑闻。但回城途中,却无人敢议论。
回宫的当日,致和帝便让大理寺密审此事。此事于皇家而言不算什么风光事,除了大理寺卿和致和帝,其他无人听了审问全过程。
致和帝对太子已经生了防范之心,若非刘七死之前固执看着司徒硫的眼神太过明显,或许致和帝还会自欺欺人一番,但是眼下这情况,司徒硫已经辩无可辩,所谓问审,不过是需要补充一些细节。
刚开始司徒硫还是试图挣扎的,咬死了太子摔杯为号,那杀手才突然出现,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太子无非是实话实说,说自己那个茶杯滚烫非常,自己一时没拿住。
这件事已经无从查证了,因为彼时刘七从天而降,便直奔司徒砾,所有人的注意力皆被吸引。等后来龙禁尉取证的时候,那只打碎的茶杯早就冷却下来。
除此而外,还有许多细节需要一一核实。
譬如别庄前前后后都有侍卫检查数遍,刘七是什么时候混进来的;譬如为什么致和帝端的第一杯茶水温正常;而太子端的第二杯茶便滚烫异常了。
因致和帝不愿让过多人参与此案,大理寺卿颜济沧只能自己一一查证。
可是颜济沧经历办理大案、要案无数,便是司徒硫再是嘴硬,在颜济沧一一找出的证据面前,辩词也越来越苍白无力。
最终司徒硫对致和帝道:“父皇,儿臣和五哥向来亲近,为何要杀五哥?这对儿臣而言毫无好处。”
致和帝只是开始提防东宫的实力,所以对东宫的态度起了微妙的变化,所以在有关东宫的事上会出现判断偏差。但是在与东宫无关的事上,人家判断力一点不弱。
自己就经历过宫斗、夺嫡,致和帝只要略微将自己代入司徒硫的角色,就知道司徒硫的动机。
这让致和帝觉得失望极了,而且是双重的失望。一是就司徒硫这样一点儿狼性都没有,还妄想夺嫡,简直是给司徒家丢脸!既然想以此陷害东宫,司徒硫就该在那刺客的兵器上喂毒,心慈手段留了司徒砾命在,如何夺嫡!二是败也败了,这个儿子竟然还妄想靠耍嘴皮子过关,这简直是在侮辱自己的智慧。
“那你说是谁要杀你五哥?”致和帝问。
司徒硫道:“父皇当时也看见了,明明是二哥摔杯为号,刺客才进来,是二哥要杀五哥!”
致和帝突然就笑了,明明笑着,太子、司徒硫、司徒砾和颜济沧都觉毛骨悚然。
为君者,沉稳是基本素质。致和帝做了几十年皇帝,前些年甚少喜怒了,倒是去年因发生的大事实在太多,致和帝发了好几回怒。但是眼前这么笑,在场的三个儿子加上一个为官多年的大理寺卿可从未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