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第2/3页)
江云渡提议停下。
沈苍坚持往前再走将近半个时辰,视线范围内仍然没有人烟。
他心中暗叹,正要答应,不远处的草叶里忽然窸窸窣窣。
江云渡眸光微凛,往前半步,挡在沈苍身前。
下一刻。
一只毛色棕土的野兔从草丛边缘跳了出来!
它的速度不算快。
看到两人,它急急拐向另一侧,受伤的后腿暴露在空气里,新鲜血迹黏着绒毛,异常显眼。
“咻!”
一支冷箭也在草丛里飞来!
被伤腿限制发挥,逃脱不及的野兔被准而狠的箭尖射中。
惯力带着它在地面翻滚,抽搐着滚到江云渡和沈苍脚下。
很快,一个挎弓的男人越过草丛,小步跑了过来。
来人穿着一身各色皮毛制成的短袄长裤,扣在袄上的腰带零碎的物件,右手边还有一把匕首。
他脸上的笑容在看到两个陌生人时僵在脸上。
再看到沈苍手里的剑,他身体绷直,握紧手里的弓,伸向身后箭筒的右手蠢蠢欲动。
“你们是谁?”
沈苍拦回江云渡,上前一步,拱手道:“我们只是过路人,身上有伤,并非有意打扰兄台捕猎。”
来人早也注意到他们衣衫狼狈,听他这么说,手上力道松了松,还是心有警惕:“这里从来不见外乡人,你们这是打哪里来,要走这条路?”
沈苍意简言赅:“落日崖。”
“落日崖?”来人双眼瞪圆,看一眼远处瀑布的方向,显然对周围地形十分熟悉,顿时反应过来,“那里没路,难道你们是从山顶摔下来,居然还活着?!”
沈苍没有否认:“侥幸而已。”
男人眼睛瞪得更大,却摇了摇头,认真打量起两人。
一个风度翩翩,一个冷若冰霜,都是器宇不凡,衣服虽然到处破损,可一看就是名贵料子,不像是普通人家,看起来也和他们的说法一致。身上奇怪的伤痕这么多,如果是从山崖上摔下来,就不难解释了。
而且从山崖上摔下来,两个人都没死,只是受伤,还能走动?
是高手。
男人下意识放下微抬起的弓。
侥幸这样的话,他可不傻,怎么会信,真的打起来又是二对一,他占不到好处。
“好吧,既然如此,两位慢走,我们就此别过。”
沈苍在他小心弯腰捡野兔时说:“兄台可否告知,最近的村子还需多少脚程?”
男人顺利捡回猎物,心情大好,为他指了一个方向:“你走的这条路,至少还要两天功夫,这边倒是近一些,但也要过夜。”
“你在此打猎,想必住在附近。”
男人心头一跳,看向江云渡,支吾其词。
对方实力强横,在这野外,他怎么敢随意把住处透露出去。
见状,江云渡从腰间取下一枚碎裂残缺的玉佩:“它至少值二十两。”
二十两!
男人眼神发亮。
江云渡道:“留宿一夜,助我们找到大夫,它便归你。”
“没问题!”这么简单的要求,男人听得连连点头,忙不迭说,“这边请!”
江云渡没再看他,只扶着沈苍,在男人热情的邀请下举步向前。
男人走在当先带路时琐碎地介绍自己。
他叫刘水远,是附近的猎户,靠打猎为生,由于这里依山傍水,天气不很寒冷,冬天也有动物活动,所以不时会来几趟。
带沈苍和江云渡来到打猎才住的木屋,刘水远把唯一的床让给两位贵客,赶紧生了火,忙上忙下烘暖了房间,又特意煮了热粥、烤了野兔,送到床前,之后翻箱倒柜找出所有能用的东西,都摆在搬到床边的桌上。
“打猎受伤是家常便饭,我还有剩的伤药,两位不嫌弃的话,先凑活用吧!”
江云渡接过伤药,略一颔首:“多谢。”
刘水远忙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