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體中文
阅读背景:字体颜色:字体大小:[很小较小中等较大很大]

第十九卷 第十章 车内衷情(第2/4页)

符太心想,长宁描述的,乃生于深宫、活于深宫的贵女情怀。她们注定了被宫娥、侍臣、禁卫重重环绕,罕能接触宫外的男性,纵有,对方必诚惶诚恐,不敢稍有逾越,令她们没法享有寻常情事。放荡如安乐,亦只能与能接近她的男人私通。公主的婚姻,全为政治交易,不论个人好恶,禁忌锁心,能不寂寞?当宫内出现像丑神医王庭经般特立独行,连韦后也不卖账的人物,不惹起宫内群雌的好奇心才怪。不过,以长宁的地位,只可凭打听回来的加上想象,以满足芳心内的好奇。没法像与韦后比她更亲近的安乐,有近水楼台的方便。可是,当安乐亦碰壁而回,怎到长宁不动心。

她为何不装病以偿一见王庭经的心愿?

依符太猜测,她该克制着心内的冲动,怕情不自禁。

若眼前正发生的,是谈情说爱,确别开生面,令符太有未之曾有的刺激,香艳旖旎。

长宁喜意盈面的道:“对大人是怎么样的一个人,人言人殊,较相同的,是大人生具奇相奇气,说话吞吞吐吐的,似不善辞令,殊不知只是骗人的幌子,词锋既凌厉又趣怪,令人如沐春风。走起路来潇洒飘逸,仿若神人。”

符太心忖自己是被大**那死色鬼所累,扮丑神医仍不忘发挥丑的魅力,好勾引女人,他的作孽由自己全面继承,仿如宿世之孽。

尴尬道:“大公主勿再说鄙人了,鄙人会脸红的。”

长宁俯前少许,审视他的丑脸,道:“大人从来不脸红。”

符太暗吃一惊,佯装打量窗外景色,道:“乐琴轩是在福聚楼那一方吗?”

若然如此,马车是兜远路去。

天已黑齐,家家户户亮着灯火。

长宁嗔道:“早说过不准太医问。”

符太举手作投降状。

长宁破嗔为笑,道:“到再次闻得大人的音讯,是父皇登基后的事。这回令人啼笑皆非,医术如神的王庭经,竟身罹怪疾,能医不自医。噢!笑死长宁哩!”

符太苦笑无语。

长宁笑罢,现出回忆的神情,神态娇憨,道:“就是在那样的情况下,长宁终于巧遇神医,想象中的,原来可以和现实这般的不同。神医很棒呵!”

符太无言以对。

长宁白他一眼,似怪他到这刻仍没有行动,柔声道:“今晚长宁要太医大人为人家治病。”

符太大吃一惊时,马车抵达目的地。

龙鹰几肯定是夜符小子没和长宁偷情,否则他不会费这么多笔墨,描写这段漫长的车程,作贼心虚也。

当马车驶出金花落的一刻,于长宁公主而言,等于幻想和现实结合。以往长期积聚下来,从不着意到着意,从暗里留神到为丑神医动心,由旁观者变为当事人,芳心内的幽思、憧憬、焦虑和渴望,得以实现。

听着高贵的公主,将心内衷情娓娓道来,符太无疑大感震撼难忘,故不论过了多少天,书之于录仍能写得淋漓尽致,以之与自己分享,皆因龙鹰非为“外人”,而是长宁爱上的部分。想想也可令他颠倒迷醉。

假若符太略去这段车程,龙鹰永远不晓得与长宁间有这么的一段情缘。

阳光斜照下,金花落仿如凡尘里的净土,偶有声音从内堂传来,使他猜到小敏儿正为他准备晚膳,只不知符太能否及时赶回来陪自己。

今趟是由朝读到晚,其乐无穷。

更精采的,在《实录》等待着他。

一向不爱敷衍应酬的符小子,今次须展尽浑身解数,说一台精采的说书,确教人期待。

下一刻,心神返回《实录》去。

纵然心里早有准备,到亲临霜荞的华宅,身历其境,方知民间宅第可以如此兼具华丽和秀逸,雅集如此热闹,却又不予人挤迫的感觉。

乐琴轩位处永安渠西岸岸滨,北靠西京北城墙,墙外是皇室的禁苑。

在线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