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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卷 第九章 计中之计(第2/4页)

宇文朔道:「皇上没说,只着高大找范当家去见他。幸好不论如何变,仍变不动河间王,他的右羽林军大统领之位坐定了。」符太哂道:「老宗可以将他架空。」龙鹰伸个懒腰,道:「老宗可架空任何人,但绝不是老杨。兄弟们!到哩!」快船从邻近的另一艘风帆绕过来,离目标敌船不到十五丈,快船加速,于甲板上敌方放哨者的喝骂声中,斜斜横过水面,朝敌船笔直射去。

于快船撞上船体前的剎那,四人跃离快船,落往敌船船首甲板上。

在甲板上放哨的五个北帮徒众,从甲板不同位置,拔出兵刃,毫不犹豫扑过来,同时发声示警。

「砰!」

快船撞上敌船,发出闷雷般的响声「虽未能撞破坚固的船头,仍令敌船剧震。龙鹰好整以暇的朝船舱入口的位置走过去,符太的「丑神医」、宇文朔和干舜从他两边抢出,五敌两三个照面即被撂倒,给击中要穴,一时没法爬起来。

「停手!」

田上渊一马当先的领着七个手下,从船舱入口处出来,面寒如冰,冷然叱喝。符太、宇文朔和干舜退返龙鹰左右,成对峙之局。

田上渊背靠船舱而立,七个手下在他身后散开,全为气度沉凝的高手,远非放哨的北帮喽啰可比,却没一个似是来自突骑施的好手。

田上渊目光扫过四人,最后落在龙鹰的「范轻舟」处,于回复一贯深邃莫测前,掠过惊疑之色。

若非熟悉对方,龙鹰绝不能从其静似渊海、不露丝毫波动的情绪,凭田上渊眼神瞬间的变化,掌握到他心内的想法。

今次成功攻田上渊之不备,田上渊的震骇理该如此。

如无瑕所言,他们一方差些儿被田上渊摆脱,没法追踪至对方藏身的这艘船上,故而他们能寻到这里来,在田上渊意料之外。

不过,最令田上渊摸不着头脑的,是他们四人这般找上门来寻晦气,可以起何作用。

于田上渊般的才智超绝之士来说,想不通的事,最能令他们心生惧意,故此惊疑不定。

田上渊的目光又从龙鹰处移离,审视横七竖八躺在甲板上的五个手下,知他们穴道被制,无一人被重创后,挥手示意,后方的手下将人移入舱内。

龙鹰等四人神态悠闲,没有阻止。

田上渊目光返回龙鹰身上,冷冷道:「范当家,这算甚么意思?」龙鹰微笑道:「我们能寻到这里来找田当家,田当家该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少说废话。」田上渊冷哼道:「对寒生来说,范当家现在说的,全为废话。国有国法,范当家若要将江湖那一套,搬到西京来,就是目无皇法。」符太哑然笑道:「你来和我们讲皇法,是荒天下之大谬,你认也好,不认也好,新仇旧恨,这盘账和你算定了。」在田上渊言之,丑神医的「新仇旧恨」,旧恨不外三门峡的伏击,新仇或许指昨夜狙击范轻舟一事,却不知符太的旧恨,远溯至符太仍是大明尊教内一个微不足道的徒众之时。

宇文朔从容道:「眼前两条路,一是一起上,或来个单打独斗,任田当家选择,我们莫不奉陪。」田上渊双目闪过不屑之色,「明暗合一」大成后,他压根儿不把他们放在眼内,否则岂敢在三门峡的中流砥柱,以一人之力拦截他们,纵未成功,原因不在他武功的高下,而是被人扰乱,致功亏一篑。

昨夜之未能得手,在乎「范轻舟」策略得宜,溜得够快,令他空有绝世神功,无从发挥。

于他而言,是恨不得有单打独斗的机会,让他可凭一场决战,看天下水道谁属。

唯一不解者,是范轻舟没理由不晓得他的厉害,竟肯这样便宜他?

龙鹰等四人,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现时轮番说话,意在拖延时间。

田上渊哑然笑道:「御前剑士言下之意,是否寒生可在你们四人里,任挑一人进行决战?放心!你们虽一意与寒生过不去,寒生却没丝毫怨怪之心,虽然尚未了解误会出在何处,可肯定的是遭人陷害,故此寒生点到即止,以免误会加深。」他的策略,也是唯一可采的策略,是矢口否认,否则宗楚客和韦后连手,仍保他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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