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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卷 第三章 连环毒计(第2/4页)

两人乃当今天下有数高手,自然而然约束声音,不使外泄。

杨清仁道:「是见个面,不会有交心的话。她在洛阳如是园见过你,不过看来没甚么印象,要到你为安乐出头对付二张,她才察觉你非是一般江湖角色。现在当然大大不同,到京后,你每一手都玩得那么漂亮,竟然没人奈何得了你,声势如日中天,忽又来个急流勇退,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马车朝曲江池方向疾走。

龙鹰奇道:「她不晓得田上渊和我的事吗?」

杨清仁道:「知道又如何?外人很难明白,在长公主的位置,她并不认为你该屈从于田上渊的欺压。」

又道:「我本不想打扰范兄,知范兄事忙,故意不再提见面的事,岂知昨天长公主找我去说话,吩咐无论如何,今天亦要范兄抽空去见她。我有何法子,只好依她的话找你。」

龙鹰沉吟道:「这么说,今次见面非像表面般的简单,河间王竟不晓得长公主的心意?」

杨清仁现出思索的神色,点头道:「对!以长公主的性情,事必有因。」

龙鹰瞧着他英俊的容颜,自有股儒雅文秀之气,确很难联想到柔夫人对他「豺狼成性」的评语,不过,另一个熟悉他的高奇湛,也曾对他有类似的批评,可知杨清仁「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即使撇开他屡次下手杀自己之事,剩他刺杀黑齿常之,已与龙鹰结下解不开的深仇。若有机会,龙鹰不会有杀他的丝毫犹豫。

杨清仁对太平的看法,令他想起「神龙政变」的晚夜,在女帝见李显前,她私下到上阳宫来见自己,欲借他的手诛除武氏子弟,当时的情景,仍历历在目。

太平已非以前他认识的人,权位至上,为保着所拥有的一切,可不择手段,变成彻头彻尾的功利者,故政变之前,没保留的出卖龙鹰,不念半点旧情,皆因不看好他,这就是纯从利害关系作考虑。可是到龙鹰占着上风,她又可厚颜来和龙鹰修好,令龙鹰对她彻底失望,断然拒绝。

荒谷石屋的美好初遇,一去无迹。

杨清仁的说话,触动了他的心事。隐隐猜到太平的「事必有因」,极可能与符太将坐他「范轻舟」的船一道离开有关系,令太平生出警觉,感到不寻常。

以太平耳目之灵,当已收到风声,晓得「丑神医」的离开,有韦后在背后发功出力,只是任太平如何聪明,仍想不到其中错综复杂的确切情况,因而没法向杨清仁清楚解释。找自己去见她,是想旁敲侧击,知多一点。

龙鹰道:「想不到便不用想了,河间王可晓得太医王庭经,将坐小弟的船离开西京?」

杨清仁大讶道:「竟有此事?太医到哪里去?」

杨清仁迟早知道此事,那就不如由自己先告诉他,以表示没有隐瞒,遂以「范轻舟」的位置,说出事情的始末。最后道:「事情挺古怪的,是娘娘使人来通知我,非是太医和我说的。」

杨清仁沉声道:「他们不但要杀你,还要王庭经陪葬。」

龙鹰点头道:「我也这般想。」

接着道:「杀王庭经的后果,比干掉范某人严重多了,李显势不罢休,故此宗楚客和田上渊绝不敢在关中动手,因脱不了罪责,只有在大河上进行,方可把罪责全推在大江联身上。表面看,我确是你们的死敌。」

杨清仁终明白事情的严重性,双目杀机大盛,凶芒闪烁。

龙鹰续道:「你们若依原定计划,偷袭北帮总坛,等若为田上渊开脱,令他可振振有词,说他亦是受害的人。」

杨清仁怵然道:「此为一石三鸟之计!」

龙鹰暗赞他思考敏捷、想象力丰富,能从复杂混乱的突发事件里,迅速理出头绪。

杨清仁指的「三鸟」,一是杀人,二是嫁祸,三为夺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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