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 第十一章 关内风云(第3/4页)
其次,是当杨清仁说出这番话时,洋洋得意,大有幸灾乐祸的味道,让自己看到他的真面目。如杨清仁肯念大家站在同一阵线,不该用这种语气态度。
最后,就是谁为最大的得益者?绝非老田,更非自己,而是混水摸鱼的大江联。
台勒虚云并非卑鄙小人,每个行动,均冲着未来的目标有所作为,引导大势的发展,不讲人情,不因对「范轻舟」有好感而手下留情。微妙处,是消息如何泄露出去,永远无从稽考,因可能性数之不尽,不虞「范轻舟」向台勒虚云兴问罪之师。
如此一来,将「范轻舟」和田上渊推上决裂的不归路,也令武三思和宗楚客间出现难以善罢的嫌隙,虽未致撕破脸皮对着干,但永远回复不了以前狼狈为奸的「好日子」。
在新的形势下,武三思别无选择,只能用尽手握的筹码,支持「范轻舟」。
如果在这个风头火势的时候,北帮华阴总坛遇袭,没人将这笔帐算到台勒虚云身上,因直至今天大江联仍能形不外露,而会算在「范轻舟」的头上。
他奶奶的!
台勒虚云不费吹灰之力,顿令老范、老田同时沦为受害者,成两虎相争之局。
台勒虚云却是坐山观虎斗。
台勒虚云比之老田或自己,高下立判。
闵玄清的声音在耳鼓内震荡着,若无其事的道:「若一时被逼离开,可令人的声誉荡然无存,那范轻舟该早没有可再-次失掉的声誉。」
天女指的,是被逐离境若能令人名誉扫地,早在神都被逐时,范轻舟已身败名裂,还有甚么可以失去。这番话暗含讽刺,反证杨清仁的判断立不住脚。
杨清仁若要反驳天女,轻而易举,因前后两次驱逐,不论在性质、环境、形势各方面,差异明显。被女帝驱逐而非被处决,实属罕有殊荣。那时「范轻舟」孑然一身,拍拍屁股可以走人,不似现在的「弃馆而逃」,且有那么多人来,就那么多人被逐,非常难看,突显出在实力较量上,「范轻舟」远有不如,故惨遭驱逐,仓皇撤走。一去一回,相差千里。
不过,若杨清仁驳回天女,太没风度了。
杨清仁并不明白,闵玄清这番话背后,另含深意,因她清楚「范轻舟」是龙鹰,就像上趟被女帝所逐般,非是真的被逐,是计中之计。今趟也不例外,田上渊表面占尽优势,纯属假象,很快便尝到苦果。于天女来说,她处于奇异的心态,在她芳心里本完美无瑕的河间王,朝日初升般冒起于唐室子弟的超卓人物,经事实验证,已被龙鹰比了下去,失掉耀目的光芒。故此,一时按捺不住,对杨清仁贬「范轻舟」的说话,来个冷嘲热讽,也含有警醒他的意味,异常复杂。
龙鹰敢肯定「这怎么相同」的一句话,来到杨清仁口边,差在没吐出来。
杨清仁哑然笑道:「玄清这番话未尝无理,且说得有趣。我也提醒长公主,观范轻舟来京后的作风行事,忽然忍气吞声,必有后着。」
这番话是给闵玄清逼出来的,杨清仁理该没打算说。
龙鹰此时更肯定给台勒虚云算了一着。他奶奶的!「范轻舟」的后着,当然是奇袭北帮总坛,今次是跳下黄河仍洗不清嫌疑。
北上卖香,变为全面反击北帮,这就是台勒虚云一手炮制的形势。
这口气绝难咽下去。
想到这里,再没续听的闲情,悄悄离开。
少尹府。内堂。
陆石夫听罢,道:「此事在午后时分开始流传,火势般扩散,我到七色馆找你,只找到居中。田上渊确来势汹汹。」
龙鹰道:「我想见田上渊,有办法吗?最重要是保密。」
陆石夫道:「寻着乐彦便成,我立即使信得过的人想办法,保证没人晓得。」
说罢离堂处理,一刻钟后回来,道:「耐心点待一会儿,田上渊知你找他,会抛开一切来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