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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第二章 禁宫艳情(第2/4页)

符太心里涌起自己亦无从明白的情绪。跨廊桥,过莲池,踏足公主的香闺,发现安乐故意脱下遗地的衣物,至此刻转过屛风,看到穿单衣的公主对镜梳妆,手接着的梳子仍留着被

她纤手握过的余温,现实被分割成无数各自充满生命力的碎片,于脑袋内重新组合成有意义的花样,令眼前年轻貌美、身分尊贵的女子格外动人。触觉、味觉、嗅觉、听觉和视觉,连手创造出刻下神奇复杂的感受,糅合了放任和克制、渴望和坚拒等种种心内的波荡。

稍一失控,错脚难返。

他以前的世界是习惯了的,因而安全,受到行之有效的既定模式保护。可是化身为丑神医,且须设法吻合龙鹰的「丑神医」的言行举止,等若解除了护体眞气,置己身于险境。愈投入,愈没有限制和束缚,心似脱缰之马,发现了以前触感不到的东西,最明显是对女性的态度,品尝到以前根本没留神过,又或拒绝去了解她们的另一面。更要命的是,从小敏儿开始,符太晓得再没法像以前般无动于衷,开始肯为她们着想。

从毫无感觉,变得有点感觉。

公主在东宫后苑飘香阁内的闺房,大似厅堂,于卧室一端,安放榻子,纱帐从天花板垂下来,如将床榻覆盖在薄雾烟霞之内,本身足令人生出寻幽探胜的愿想,对符太来说,更代表着前往未知领域的探险,后果难测也。

成为丑神医后,刺激、危险和机会,遍布在每一件事物上,既灿烂迷人,洋溢情感,也处处泥沼和陷阱,步步惊心,是他未品尝过的滋味。

与卧榻相对的另一端,放置一组红木家揪,长椅、卧椅、太师椅、方桌、几子,式式倶备,在夕照的余晖下,安详宁和。

符太收拢心神,将梳子收到身后,潇然朝公主走过去,微笑道:「公主生气时的样子最漂亮。」

安乐板起俏脸,气鼓鼓的道:「你就是想惹本殿生气,现在是甚么时候哩!累人家等了你大半天。」

符太来到她身后,抓着她梳理秀发的手,温柔地取走骨梳,挨着她香背探身将梳子放返梳妆台上,又顺势在她香腮吻了一口,然后朝铜镜瞧去。

光滑的镜子反映美女、丑男的怪异情景,像一幅双人的肖像画。

安乐何曾想过他如此大胆,一时间愣住了。

符太向镜子现出个丑笑容,正容道:「禀上公主,鄙人是有说不出口的苦衷,否则今早已跟着公主的裙尾,到飘香阁来,全力以赴哩!」

言罢站直身体,一本正经地以另一手拿着的骨梳,为公主梳弄秀发,非常享受的样子。安乐「噗哧」娇笑,对镜白他一眼,道:「甚么全力以赴?亏你说得出口。」

符太若无其事的道:「为何说不出口?为公主治病,鄙人岂敢不全力以赴?」

安乐哪还忍得住,笑个花枝乱颤,不知多么辛苦勉强收住笑声,喘息着道:「和你这怪医在一起,不知好气还是好笑。不和你胡扯,甚么难言之隐?不给本殿说出个道理来,大刑伺候。」

符太故意压低声音,神秘兮兮的道:「鄙人须赶返尙药局,找寻解毒的灵药。」

安乐漫不经意的道:「可是神医并没有返尙药局去。」

符太差些儿语塞,幸好论说谎的本领,比龙鹰那混蛋高上至少十倍、八倍,因在遇上那混蛋前,从不说眞话。同时警告自己勿对眼前大唐的天之骄女掉以轻心,否则会阴沟里翻船。忙道:「当时因想着要赶快去为公主治病,兴奋忘形,一时忘了自己对药库内所藏之药物,了如指掌,哪来对症的灵药?所以立即出宫,展开绝世脚法,以最惊人的速度出城到荒山野岭采药。唉!却是空手而回。」

安乐对镜没好气地瞪他一眼,抿嘴忍笑道:「胡诌!何况来为本殿治病,何须解毒的药物,本殿中了毒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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