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本感言及番外计划(第19/31页)

南北海上舟师,仍由张宗统御总领,为了适应新的职权,第五皇帝还给张宗,赐下了新的将号……

“伏波将军!”

番外7 邓禹传(上)

番禺(今广州)曾是赵氏南越国都城,但经过灭国时的战乱洗礼,早已不复昔日风光,旧时宫室透着萧索,热带藤蔓在角落里疯长,著名的“曲流石渠”也成了青蛙和昆虫的乐园。

想当初,汉武帝灭南越后,为削弱南越遗民势力,刻意将番禺边缘化,刺史常驻交趾郡,元、成后,又持节治于苍梧,反正就是不来番禺。

失去政治中心地位后,番禺日渐衰败,其所在的南海郡,人口不过区区十万,休说和交趾比,连隔壁的苍梧都不如;若以海港论,番禺虽然是珠江入海口,但外海岛屿暗礁遍布,也不如合浦繁荣。只可怜后世的一线大城市,在汉时,竟沦落为三线小城——至于同一梯队的深圳,虽已有陆地,但也尽是滩涂蛮荒,连渔村都没一个。

这种情况,直到建武十四年(公元38年)的“炎汉南狩”才有所改变。

尽管刘秀也没看上番禺,只将“行在”设在苍梧广信城,可南海郡毕竟是交州东门户,连山北峙,巨海东环,所谓包山带海,险阻之地也。再加上封域绵邈,田壤沃饶,正好用来安置随他南迁的十万百姓,遂令大司徒邓禹镇守。

邓禹始终认为,刘秀南狩是神来之笔,硬生生将覆灭厄运扭转,让大汉社稷,能在岭南续下去。

只可惜第五伦优势时一贯谨慎,灭汉只在咫尺,竟硬生生忍住了,他没有立刻发兵南下,而是不急不慌地经营江东、荆南。这让刘秀反击取胜,以壮士气的计划未能实现。

是年入夏后,许多人不适应南海郡炎热的气候,疾病肆虐,死者倍增,甚至连邓禹的助手,大汉九卿之一的廷尉、颖阳侯祭遵也病逝。这种情况下,哪怕最忠诚的汉兵、官吏,心中也滋生了许多怀疑,悲观的情绪笼罩在残汉小朝廷头顶。

一个传言在番禺城、南海郡散布开来。

“汉武屠南越为九郡,然越相吕嘉临死前,与越巫诅咒预言:汉蹈越辙,终亡于南海!”

吕嘉何许人也?他是百多年前的岭南骆人大姓,也是南越国的丞相。从赵佗开始,服侍了三代君王,宗族官仕为长吏者七十余人,子弟与王室联姻,威望比南越王还高。

当汉武帝想一统岭南时,最初走的是外交吞并路线,南越太后、国王本已服软,唯独吕嘉不愿。这老家伙竟带族兵攻入王宫,杀南越王,扶持新王,与汉朝对抗到底——这场政变中一并死难的,还有那位著名的“汉终军”。

吕嘉的行为惹来汉皇雷霆之怒,四路大军南征,南越国最终覆亡,吕嘉也没跑掉,被汉伏波将军路博德砍了脑袋。但时隔百余年,吕嘉的大名,在岭南仍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这“吕嘉诅咒”,被传得有鼻子有眼。

说来好笑,因为刘秀早先大搞谶纬,以证明自己的天命所归,用于凝聚败军之际的人心,以至于汉军上下迷信甚重。眼下竟赫然反噬,南海郡十余万百姓,万余兵卒将信将疑,人心浮躁得很。

邓禹看得明白,这肯定是魏国绣衣卫细作散播的恶毒谣言!

“毕竟南下时不战而退,弃地万里,众人畏惧魏军,生怕到了岭南,一旦第五伦发动进攻,大汉仍会速亡啊。”

针对“汉旗还能打多久”的问题,邓禹立刻加以反驳,写了洋洋洒洒一篇雄文,专门针对“速亡论”。

邓禹认为,大汉绝不会重蹈南越覆辙。

其一,南越开国者赵佗,其实是暴秦余孽,注定无百年之运;而刘秀是大汉正统,有天命加持。岂不闻南方火德?炎汉之旗,注定将复兴于南海苍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