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求而不得,不得善终。……(第3/4页)

阿姐,阿姐。

他怎么就叫她阿姐了呢?

那又是谁,该唤她阿姮呢?

容清垂下眼,眼看着眼前又要走错方向的女子,嗓音轻了轻,“阿姐,走这边。”

是这条路。

走多少遍都是这样的路,他会陪着她,一直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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汐姮感觉天旋地转,又晕又困。

她感觉到自己此刻不太正常,脑子里模模糊糊,只能下意识凭直觉行动,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

只是记忆里如何,她便如何了。

似乎是……不太好。

她捧着脑袋,感觉有股火,在体内冲来冲去,甚至还想去找人打一架。

唔,不能打容清。

她一掌就能杀死他。

汐姮醉得天昏地暗,觉得自己急需找个地方歇息,只有睡着了,才不能做出什么傻事来。

她回到住处之后,一瞅见可以坐的地方,便一屁股坐了下来,坐得笔直,闭目睡觉。容清头疼地过来拉她,“阿姐,不能睡在这儿,坐着怎么能睡呢……”

她迷迷糊糊睁眼,却看到眼前这一大沓卷宗。

好像是她要做的事……

她恍惚着,伸出手,迷迷糊糊拿起一本卷宗,打开。

容清疑惑地看着她。

这时候……看卷宗?

那些字在她眼前成了蚂蚁,她瞅了半晌,看不懂,眼看着又要迷迷糊糊往前倒去,容清连忙又要扶她,还没碰到她,她又自顾自地坐直了,冷声说:“出去。”

区区仙酿,无法让神族和凡人一样,饮了酒之后就变得面红耳赤,她的眉眼一如既往地清冷精致,一旦面无表情,便又有了几分不可直视的威仪。

这时候,又像瞧着极为清醒。

容清觉得她没清醒,此刻大抵是在发酒疯。

这少年也委实没了办法,叹息了一声,转身出去,吩咐了外面的侍从,记着注意里头的动静,明日一早再备写醒酒汤之类的,便转身离去。

然而汐姮还是在里面坐着不动,容清在或不在,她似乎都没有太大的感觉。

只是觉得好热。

又困又头疼。

头痛欲裂。

为什么喝了酒,头却这么痛呢?

她想找些让自己舒服些的办法,拿起桌案上冷却的茶水,囫囵着咽了几口,又难受地捧着脑袋,把身体缩成一小团。

这种在云上轻飘飘,又好像往下坠的感觉,似乎……从前经历过的。

——“日后莫要再饮酒了。”

记忆中,白衣男子神色冷淡,轻易替了她解了酒,她站在寂静的长街上,抿唇看着他转身而去的背影。

她当时第一次饮酒,才知道原来饮酒,是这样难受的感觉,似乎在醉酒之下,也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所以醒了酒后,那人瞧她的神色才会如此冰冷。

她懊恼地独坐一夜,第二日清晨,故意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继续在阳光下朝那人笑吟吟地问好。

那个人……

汐姮眯起眼睛,捧着沉重的脑袋起身,迷迷糊糊地在墙上撞了两回,才找到了紧闭的殿门,推开门,外头的人见了她,似乎是在说些什么,她却不想去搭理。

她有些摸不着方向,脚步迟缓,四处乱晃,兜了无数圈子。

醒酒……

醒酒的人呢……

直到来到一间密室外,手掌贴上冰冷的石门,用力一推。

“咯吱——”

石门开启。

她看到角落里满身是血的人,也不管这人为何有血,也不去想这是谁,就下意识地走了过去。

谢涔之正咬牙忍受着痛苦。

她不想杀他,派了医官为他诊治,偏生那医官也故意轻贱他,伤口包扎了,痛苦却无任何纾解。

他额角满是冷汗,听到声音时,几乎怀疑是幻听。

怎么会有人来呢?

可他一抬头,却见眼神迷蒙的阿姮,摇摇晃晃地走向他。

她在他跟前蹲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