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第3/6页)
虽然系统说没问题,但男主这个样子分明不像是没问题的样子啊?
不如……
“我出去替你找人来?”
花袭怜面色一凝,双眸浸润着湿意朝苏瓷儿看过去,声音隐忍中带着怒气,“大师姐这是要杀我第二次吗?不必如此麻烦,现在就能直接动手。”
苏瓷儿视线往下一瞥,看到花袭怜面颊上的黑色鳞片。
好嘛,男主这副样子还真不能让人看到。
她左右看看,这是一个没有其它出入口的洞窟,四面都是墙壁,像是一个被天然砸出来的深坑,能出去的地方只剩下两人头顶的洞。
要丢下花袭怜自己出去吗?
苏瓷儿仰头望着那洞口,青白的月色笼罩下来,耳边是青年难忍的闷哼声。
她再待在这里会不会很危险?
好吧,其实碰到花袭怜之后,她本来就一直在死亡边缘疯狂蹦迪,再蹦跶一次也无所谓。
苏瓷儿歪着身子卧在自己的垫子上,取出耳塞堵上耳朵,嗯,很完美。
花袭怜躺在那里,看到跟咸鱼一样淌下来的苏瓷儿时,那颗高高悬起的心终于放下。
从女子抬头望向洞口那一刻开始,他就猜到了她想干什么。
她想丢下他,自己走。
那一刻,花袭怜的心突然冷了下来,那股心寒覆盖了他体内的燥热感,他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下子从烤火架子上被拎到了隆冬的深潭里。
冷得刺骨。
他盯着苏瓷儿的背影,忍不住想起了自己在镇魔塔内的三年时光。
那三年来,支撑着他活下去的信念只有一个,那就是苏瓷儿。
他满怀着对她的恨,对她的爱,在镇魔塔内与各种魔物缠斗。虽然他身上的伤总是能很快的好,但那些伤却是真真实实存在过的。
那里面的魔物都不好对付,如果不是他体内的血,如果不是那柄剑,如果不是苏瓷儿,他一定活不下去。
虽然每次打斗,花袭怜都会受伤,但其实他很享受疼痛的感觉,因为只有疼痛的时候,他才能感觉到自己活着。
镇魔塔内太孤单了,疼痛都成为了他消磨时光的乐趣。而除了疼痛,他只能日日将自己与苏瓷儿的从前种种从脑中翻出来细细回忆。
可不管是如何甜蜜的时光,总会回转到最后她将他推入镇魔塔的噩梦。
是的,噩梦。
这三年间,花袭怜夜夜噩梦,他只要一闭上眼睛,就是那天晚上的场景。
玉髓剑刺入他的肩膀,青黛卷着他扔进镇魔塔。
他好冷,好害怕,可那个会牵他手的人,再没有出现。
甚至于,就是她一手将他送入了这个可怕的地狱。
他一直在想,若是他能出去,他要做什么?
他要杀了她吗?可杀了她之后呢?
花袭怜知道自己是恨苏瓷儿的,且这份恨意浓郁到令他夜不能寐,日日念想。
可当他在奉化秘境内第一眼看到她的时候,他才发现,那股恨意完全比不上他对她的思念。
他想她,他爱她,她早已深入他的骨髓,成为他身体和灵魂的一部分。混杂着无法分清的爱恨,他恨极了她,也爱极了她。
花袭怜从未爱过人,他不知道要如何面对这份混杂着恨意的爱。
若单单只是恨,便毁了她。
若单单只是爱,便得到她。
青年陷入纠结的泥淖之中,他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自己,该如何面对苏瓷儿。
可对于他的纠结,他的爱恋,她却全然不知。
她依旧是那位高高在上的小灵山大师姐,是那个嫉魔如仇,亲手将他送入镇魔塔的女人。
心脏紧缩般的疼痛,而当他看到苏瓷儿仰头望向洞口时,那股疼痛感再次加剧。
他觉得自己又回到了镇魔塔内,一个人,像被抛弃的狗一样,匍匐残喘着。
连心脏都被无日无夜的地方侵蚀出了一块空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