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笑意 “不护百姓,不安北疆,我等聚在……(第2/4页)

秦绪道:“咳,我在叹房娘子所遇非人。”

伍显文笨口拙舌,呆呆道:“同叹,同叹。”

卫蔷又对房云卿说:“待你身子好一些,要去趟大理寺,皇后已说了,只要于经的略卖之罪定下,就是流放千里,遇赦不赦,从洛阳往外千里,多半是流放房州或西北四州,至于杀人之罪……”

手指在案上轻敲一下,卫蔷笑着道:“大梁没有虐待之罪,难以将于经与买你的黄西定罪,甚是可惜。”

房云卿一直垂眸静听,她心中清楚,于经能被这般处置,已是元帅尽心所得,她能逃出性命,得此公道,已是心满意足,又哪敢再让元帅为自己操心劳力。

可她还抬起头还未说什么,却见元帅在笑。

笑得很是怡然,仿佛只是赏着窗外之景。

“无妨,北疆的人,自有北疆的法护着。”

在座不说崔瑶、秦绪、房云卿这等机敏之人,亦不论心思纤细如伍晴娘,连伍显文这等痴人都抬起了头。

卫蔷却似毫无所觉,只看向卫燕歌。

“问问你家那小子何时不当值,我去他们监里看看。”

黄西作为于经犯事之人证,如今也被关在大理寺的牢房之中。

卫燕歌看着卫蔷,忽然想起很多年前那个雨夜。

大雨倾盆,阿姊拿着她的刀,杀死了季虬。

季虬是他们在麟州起事之时便投奔来的匪首,与定远军也颇有渊源,见了阿姊不过还是个少女,他有些不服,是被卫蔷硬生生打服的。

归顺之后,因他为人豁达,好交游,生得也魁梧,还有几分将才,阿姊挥东,他绝不往西,几月下来,阿姊也对他颇为倚重,去往长安之前,将军中诸事都交给了他。

也正是他,在一众人的撺掇之下,派人去村中掠八十女子回来。

也是他,知道数十兵士被反抗的百姓毒死,为掩盖罪名,赶在阿姊回营之前坑杀了几十名掠回来的女子。

刚得了新名的卫燕歌跟在阿姊身后,越走越怕,因阿姊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可到了自家营寨门前,阿姊竟笑了。

不到十五岁的阿姊笑着走向骑马出迎的季虬,那日天阴沉沉,一场晚春之雨将要落下。

阿姊在主帐中细细问了她离营几日的一应事务,笑着对季虬说:“季兄做事我一向放心。”

可私下里,阿姊给了卫燕歌自己的腰牌,让她去寻可靠之人。

入夜,季虬称有急报,匆匆入了主帐,卫燕歌察觉不妙,带着几十可信之人走上前,却被季虬的亲信团团围住。

就在这时,帐中灯影摇晃,天上一道惊雷,大雨倾盆而下。

一颗人头被阿姊踹出了帐门。

“季虬欲反,陈绔,你也要反么?”

刀上滴血,身上沁红,穿着白色中衣的阿姊长发未束,一步步走了出来。

几十弓箭手张弓以对,阿姊是笑着的。

“尔等皆欲反?因尔等杀戮百姓残害女子?好一群麟州英豪……”

大雨打湿了一切,雨声沉沉喧嚣,人生寂寂静默。

卫燕歌大喊了一声:“护卫二郎!”便往阿姊处拼杀而去。

敌我悬殊,她只盼营中其他二人能听到声响。

就在此时,又一道惊雷落下,一人头飞了出来。

正是与季虬联手造反的陈绔,他似乎是转身想逃,被一刀抢了性命。

“尔等不服我,自可以武艺将才明刀明枪从我手中夺了将旗,可杀戮百姓、残害女子,尔等连蛮族亦不如!也不必日日骂蛮族猪狗不如!”

雨落在脸上如血一般,一声大喊,竟然喝得有兵卒驻足不前。

“不护百姓,不安北疆,我等聚在此处不过是禽兽!”

“来呀!我卫蔷今日人头在此,夺我项上人头不比残害那些手无寸铁的百姓刚勇百倍!”

“尔等爷娘兄弟尸骨未寒!尔等在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