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第11/23页)
“唔,”康正环视室内,“是因为分析过她各种物品上的指纹吗?好比铅笔、口红甚么的。”
“不是的,是凑巧发现的。当时我负责调查寄给园子小姐的信件,您还记得吧?”
“记得,您说里面没有近几个月的信件。”
“这和信的新旧无关。我注意到的是拆信的方式。具体地说是信封口怎么撕开的。”说完,加贺好像想到甚么,取出一张自己的名片。“不好意思,可以请您撕一下这个吗?就像拆信一样。”
“拿别的纸来试吧。”
“没关系,反正还没用完就会印新的了,请不必介意,撕吧。”
印新名片这句话,是意味着单纯的调职呢,还是想到晋升才说的,康正有点好奇。看着眼前这个人,他觉得是后者。他认为加贺是个很有自信的人。康正对准了印着巡查部长的部份,慢慢撕破。
“您的惯用手是右手吧。”加贺说。
“是的。”
“这是很典型的撕法。以左手拿好整张名片,右手撕下标的部份,而且撕的时候是以顺时针的方向撕,大多数是这样。”
听加贺这么一说,康正回想自己的手部动作。
“不是每个人都这样吗?”
“其实并不是,可以说是各不相同。而只要看这撕破的地方,”加贺接过被撕成两半的名片,继续说,“就可以从破损面和指纹的位置等等,大致判断出这个人的习惯。我在调查园子小姐的信封时,发现她的动作与您刚才所做的左右完全相反,所以我才猜园子小姐或许是左撇子。”
“原来如此,知道原理后其实很简单。”
“这方面的事情,和泉先生应该更拿手才对。”康正不明白加贺的意思,沉默以对,于是刑警笑吟吟地继续说道:“您不也是从保险杆的凹陷程度、车灯的损坏方式、烤漆涂料的脱落等,推论车子是在甚么情况下发生事故的吗?换句话说,您是从物证拼凑出假设的专家。”
“原来是这个意思啊。”
“破坏中必有讯息。这句话在任何案件中都用得上。”
“也许吧。”
康正心想,这个人不知从中看到了甚么讯息。
“对了,令妹做任何事都是以左手来做吗?”
“没有,被父母矫正过,所以筷子和笔是用右手拿的。”
“是吗?日本人都会这么做。听说外国人不太矫正左撇子,不过倒是很少看到刀叉左右拿反的外国人。令妹呢?”
“我记得应该和普通人一样。”
“也就是右手拿刀,左手拿叉了?”
“是的。”
“这么说,如果不是平常特别注意,很可能会忘记园子小姐是左撇子。”加贺说得不以为意,但他显然很重视这一点。“对了,那样拿刀叉感觉不知如何?我想应该还是会想用比较有力的手拿刀吧。”
“这我就不知道了,我没有和舍妹谈过这个。”说完,康正观察加贺的神情。“园子是左撇子,和这次的事有甚么关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