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49章(第2/3页)
哼,狗男人。
指尖迸射出破格威力的“茈”,在黑洞出现在虚数空间的瞬间,排斥作用也出现在五条悟身上。
好在“茈”是有用的,就算被公寓的结界消磨掉了大部分效果,速度极快的黑洞仍然以电光火石的速度轰上了建筑——整栋楼的供电中断了那么一瞬,灯光闪灭,待重新稳定的时候,笼罩着大楼的虹色出现了一个直径两米左右的圆形裂口!
千里锁缠绕上来,五条悟立刻反应过来是伏黑甚尔这个狗东西把他当作了借力点。
果真,那个男人以空中的咒术师为固定点,以人类而言完全不可能实现的弹跳性从地面迸射而出,目的十分明确——那个正在不断收缩的裂口!
咒术师的谩骂被隔绝在外,甚尔把千里锁收到手上,视线和公寓里活动着的人偶对上。其实不能说是对上,应该是人偶对入侵者的捕捉。
场面有那么一瞬间的寂静,像弓箭即将射出前绷紧的弦,甚尔压低下盘,背后肌肉隆起,脚掌紧压着地面仿佛下一刻就会化身某种迅猛的野兽。
没必要退后,如果不考虑成本,只冲着唯一的那个结果去的话,甚至连策略都不用多想。
他要对付的是批量产物,不用像对付五条悟这类烦人咒术师那样制定计划,也不用像之前和硝子呆一起的时候那样,考虑到各方面因素而尽可能的将自身损耗降低。
那个人每次面无表情给自己治疗的样子看起来没什么怨言,按照他们的约定也不应该有什么怨言——甚尔只是觉得他应该更像个人,在这之前,自己也必须要更像个人才行。
现在家入硝子不在,天与暴君在失去约束完全开启为一类人形武器的时候不用那样做。
人偶的眼眶里镶嵌着的眼珠开始泛黑,在纯郁的黑里裂开一道红光,那道光的范围越来越大,几乎挤出了眼眶,以岩浆在大地上流淌的形态在脸上蔓延。
两秒不到,人脸被红光撕开,在会引起人生理不适的变形中,人偶变为了之前乌鸦先生的外观。
成群的乌鸦袭来。
这并不算什么大的问题,什么形态都一样。
甚尔能听见自己血液流淌的声音,能听见心脏稳固有力的跳动,能听见自己的渴望。面前的乌鸦转换了两秒,他也久违地倾听了两秒。
弦断了。
男人以暴戾恣睢的姿态冲了出去。
***
在正对着的底层,栗发青年站在站在一楼大厅的正中央。
大楼震颤的瞬间格外明显,墙壁上金色的结界被逼显,又在运转中消隐。
青年抬着头,视线放在天花板上一点,他在等待着什么,事实也的确如此,楼上的轰鸣声越来越近,震感也越来越明显。
到后来,几乎有灰尘簌簌向下掉。
终于,“咚”的一声巨响,青年一直紧盯着的天花板皲裂出一个不规则形状,裂痕一下又一下加大,加深,最后轰然下坠。
天花板的一块掉了下来,同时掉下来的还有已经无法在维持自主行动的三五只乌鸦先生,和手里握着乌鸦头骨的男人。
男人先看了一眼腕表,抛开乌鸦头的同时抬手将掉落下来的碎石挡飞,游刃有余地走向青年,最终停在了离他两三步的远的地方。
碎石被脚步碾碎的声音格外明显。
青年抬起手,指间的手术刀顺着视线钉向目标。他的双眼透亮,冷栗色平静一片,与平日大相径庭的唯一一点就是在着双眼里带着恨。
非常浓烈的,毋庸思考,仅凭身体的机械记忆就能回忆起的那些痛楚与死亡带来的强烈恨意。
手术刀撕裂绢布般的空气,在疾速中被男人稳稳当当抓在手里——他甚至精确地抓着刀柄的位置。
没等青年投出第二把,前方冲出的一股力量将他重重压到墙上,握着手术刀的手被抵在头侧,男人单手抓住他,另一只手垫在青年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