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第2/3页)
这个年纪的姑娘,讨厌另一个姑娘,还不就是那几个原因。
在她看来,太子殿下并非妹妹的好归宿,这女学不知道有多少姑娘仰慕太子殿下,妒忌心最会令人失了行事的方寸。
若是教人知道妹妹与殿下来往甚多,不论是真是假,那明枪暗箭,怕是防也防不住。别说遇险,那暗地里害人的腌臜事数不胜数。
联想到福安乡君的祖父是不久前才被罢职的太傅,而太傅曾给太子殿下授业,江柔明白自己猜到了真相。
映枝看见江柔进了门,笑道:“姐姐。”
谁知江柔不仅不笑,反而板起脸,严肃道:
“妹妹,今后要少和太子殿下来往!”
堂中一时寂静,连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
映枝看看江柔,又看看爹娘,哭笑不得:“爹,娘,姐姐,我明白了。”
她这两日还要修古籍,应该没什么空闲与子瑕见面。等过些日子爹娘对这事儿印象淡下去,或许就不会这么想了。
“我今后,一定少与殿下来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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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末的天儿渐渐凉下来,蝉鸣声不炸天,翰林院却像炸了锅一般,热闹地异常。
“刘学士,不知能否借来一观?”
“这……唉!你怎么能抢我的书!这可是掌院亲自交给我的。”
“莫挤莫挤,有福同享,众位一起来看吧。”
“看就看,你别挡着我!”
今年的状元郎李元善才走进门,就看见一群平日里悠闲自在,行止讲究的翰林学士们凑成一团,层层叠叠围在桌边。
“元善。”一个年轻男子招呼道。
李元善行了礼,疑惑道:“今日是怎么,这么热闹?”
翰林院西边的房里都是近几年进来的新学士,大家资历尚浅,年纪相仿,彼此之间都有几分交情。
“元善,十几日前,我们不是连夜清点内库残卷吗?”
确有此事,李元善点头,那日翰林西院可是叫苦连天。
众人都在腹诽,究竟搬这些天书有个什么用?看也看不懂,费这个功夫不如多钻研四书,写写策论,说不定哪日得圣上青眼。
那可是会一飞冲天。
更何况取出来是送去城东女学,那些姑娘家能读诗三百就不错了,又不是人人都像江柔姑娘。
但江柔姑娘也就是诗才过人,他们寒窗苦读,学的是四书五经,儒学道论,治国良策,可不只是填诗作词的花招。
“有一部残卷修译好了,你猜猜,是哪卷?”
李元善皱眉沉思,却没顺着同僚的心意回答,而是转而问:“是哪位高人修好了残卷?”
年轻男子一愣,他看到书时过于激动,反而把这事忘了。
但送去女学,肯定是他们翰林掌院的妹妹,蒋仪蒋夫子所为,说不定掌院也参与。
“那还用问?肯定蒋仪夫子。”
此话一出,刘学士突然抬起头,皱着眉道:“林学士,这《齐论》并非蒋仪夫子所为。”
李元善冷不丁听见书名,双目睁大,心道果然如此。先秦大贤著论有十九篇,可前朝大儒却坚称是二十篇。
这异见他们都听过,也笑过。但古往今来,有谁看见过叫做《齐论》的最后一篇?
李元善大步上前,伸长了手取过这叠薄薄的纸,一目十行看过去。
他苦读二十载,四书五经早已烂熟于心,这《齐论》从行文到成说,与前十九篇浑然一体,竟然没有一丝违和!
李元善双手颤抖,心绪翻腾,急切道:“那究竟是谁?”
“不会真是女学出来的吧?”
“对啊,女学什么时候出了个这样的人物?”
“刘兄,你有听掌院提起过?”
在众人殷切的目光中,刘学士一字一顿道,“是,岐阳乡君。”
在场的翰林学士都有些摸不着头脑,他们能背得出六部尚书侍郎的名号,但对于勋贵人家的贵女,却不是很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