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关起来(第3/4页)

眼前的场景和那年凛冬的某一天夜里他的梦境里重合起来,那人半跪在黑灰色的床榻间,烟岚白雾似的的脊背上落满了花枝一般艳红的痕迹,他漂亮的手指紧紧地攥着他,濡湿漂亮的脸上晕红一片,美丽又脆弱,像一株风雨摧折下的蔷薇花。

秦昼猛地按住了容因的肩膀,魔怔一般地低语:“你是我的,因因,你是我的……”

他深深地吻下去。

*

容因醒来的时候,卧室里只有他一个人。

秦昼不在。

他动了动身体,不出意外地发现自己依旧被锁在床头。

窗外阴惨惨的日光透过狭窄的缝隙钻进来,小小露台上搭了几枝凌乱的枝桠,叶子已经黄了大半,落了几片在大理石的栏杆上,被清索的风一卷就消失了。天边泛着暗淡的蟹壳青,再远就看不见了。

暗红色的地毯发出沙沙的细响,来人的脚步声轻而缓。容因闭着眼,细瘦的手臂随意放在身侧,那突出的腕骨上残留着一枚深绯色的吻痕,像舞娘额上的花钿,又像红唇上的胭脂。

秦昼端着瓷白的碗,里面是还在冒着热气的白粥,米粒熬的浓稠黏滑,散发着诱人的清香。瓷碗放在小柜上发出哐当一声响,床榻微微下陷,秦昼低低笑着,冰凉的手抚上容因的脸颊,容因被冻得一激灵,撇开了头。

“殿下醒了,喝点粥吧。”

容因依旧闭着眼,苍白的面容上没什么血色,像一尊失去生命力玉雕。

秦昼的手指缓缓滑动到他薄胎瓷似的脖颈处,忽然用力一扼,容因本能地挣动起来,秦昼俯下身咬住他因为缺氧张开的唇,舌头强行挤进去,深深地吻着他。

容因涨得脸色通红,瘦弱的肩膀颤抖着,憋足了气,秦昼松开他的一瞬间,他立刻撕心裂肺地咳呛起来,眼尾洇出生理性泪水,滴落在枕头上。

秦昼无限柔和地拍着他的脊背给他顺气,因为亲吻而红润起来的唇勾起愉悦的笑:“殿下怎么还像个小孩一样,吃饭也非要人追着你喂。”

容因感觉自己嘴巴都要被亲肿了,气得半死,再顾不得自己刚决定要忍辱负重,至少先让秦昼放松警惕再说:“秦昼!你干什么总亲我!亲我就算了还咬我!你是狗吗?!”

他说完话,先是心虚一瞬间,觉得秦昼肯定气炸了,但转念一想,还不是秦昼先随便咬人的,自己也没说错啊,咬人的可不就是狗……

低低的笑声近在耳畔,秦昼嗓音透着沙哑:“对啊,我就是狗。”他倾身狠狠咬住容因白皙的侧颈,缓慢地说,“是你的狗。”

“公士、殿下、容因……”秦昼松开齿关,单手压制住容因不让他动弹,对着那一处伤口一点点啃咬起来,轻声说,“你不愿意来做我的锁链,就换我锁住你好了。”

容因呜咽出声:“秦昼……好痛……你放开我、啊!”

柔软莹润的肌肤上,留下的牙印深极了,殷红的齿痕仍有不断加深的趋势,像是烂熟的樱桃,再一微微用力,就要碎在掌心里。

“江予珩算什么,凭什么他可以站在你身边……”秦昼用力吻住容因,力道大得仿佛要把他压进自己的骨血里,“容因,没有你这样的。”

他说,“就算搞顺位我也该是第一个,江予珩是哪里来的?他也配?”

“你疯了秦昼!”容因不停地挣扎着,气急了,直视着秦昼猩红的双眼,冷笑一声,“我告诉你,我就是喜欢江予珩,我就是要和他在一起,我自己愿意!你管得着么。”

秦昼的身形僵住了,他依然保持着垂头的动作,容因甚至觉得他呼吸都停滞了一瞬间。

“你喜欢他……你说你喜欢他。”

不知过了多久,秦昼忽然笑起来,狠厉的神情变得无限温柔:“你知道么殿下,没有士人的狗就会发疯。”他动作轻柔地抚上留下的那一处红痕,掐紧他的脸颊强迫他抬起头,明明处在高位却仿佛是更加卑微的乞求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