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战火(第2/3页)

“因因。”傅敛叫他,手指捏着他的下颌,强硬地把他的头转过来,“有没有听见我说话。”

“啊?”容因发了一会儿懵,才很诚实地说,“啊……没听见。”

他总是这样,犯错误也犯得十分理直气壮,仿佛打心底知道没有人会真的怪他。

公主殿下永远是对的。

傅敛心中阴暗翻滚的情绪几乎要把他淹没,尤其是旁边不远处的树底下还靠着个虎视眈眈的“未婚夫”——这个名头几乎要让他恨出血来,尽管只是有名无实。

可对上容因,他还是很没办法地再次说:“我是问你,有没有饿?”

容因眼睛一亮,高兴地说:“我想吃烤红薯。”

“嗯,好。”傅敛笑了笑,“给你带。”

没说两句话,刚才给容因做检查的医生又走过来,很自来熟地轻轻掐了一把容因的脸蛋,跟他说:“你的同学紧急处理做完了,现在他要跟车走了,那我们可以走了吧?”

容因挣了两下,说:“其实我觉得我不用躺在担架上。”

医生不由分说指挥人把他抬上了白色的悬浮车:“不行。你自己是没感觉,是因为还在低烧感觉迟钝,脚踝的扭伤没有伤到骨头,但不宜过久站立,就这样去。”

容因还想说什么,却被傅敛按住了唇。他俯身下来,和容因对视,看上去似乎是个笑的模样,黑漆漆的眼睛里却无分毫笑意:“这么一点路也分不开?有我陪着你不够吗?”

“没有,只是他是我……”容因拉下他的手,开口想解释两句,却再次被傅敛堵回去。

他垂着头很专注地看容因,有点失落似的,又重复了一遍:“有我陪着你不够吗,因因。”

吃软不吃硬的公主殿下果然如他所料,语气也跟着软下来:“我没这么说啊,只是江予珩他是因为我受了伤,所以我才问一下。”

悬浮车的车门就要合上的一瞬间,有一只手倏地卡住了自动关闭的车门,硬生生就着警报声,长腿一抬,轻轻松松地翻了上来。

秦昼手里拎着的军帽摇摇晃晃,瞥了一眼傅敛和容因,极其不正经地笑了声:“哟,看来又是我不巧了。”

傅敛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秦昼毫不在意,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悬浮车的空间并不是很大,他坐下之后,离容因不太远,手上拿着帽子的帽檐不轻不重地打在座椅上,懒懒散散地撑着头,黑色的发丝耷拉下来几根,遮挡住他高耸的眉骨和生的十分凌厉的眉眼,显出些落拓不羁的模样。他偏头凝视着容因,半天冒出一句:“公主殿下还真是区别对待。”

容因刺了他一句:“这好像不关你的事吧。”

“错了,”秦昼说,“作为教官,关心学生是应尽的基本义务。”

车厢内的气氛有些焦灼,仿佛在上演无声的争斗。

傅敛几次想跟容因说话,都能“恰巧”被秦昼打断。他一开口自带嘲讽,容因就忍不住回嘴,两人一来一往,倒把傅敛晾在一旁许久。

傅敛的脸色黑的可以,能看出忍耐已经到了极限。

好在悬浮车开的够快,没等战火再一次升级,后门被啪一声打开,穿着白大褂的医生站在门口微笑:“病人需要好好休息。”

秦昼也回以一笑,彬彬有礼道:“抱歉,是我考虑不周。”

“那么,”他的手指轻轻在容因发梢处一勾,带起一缕黑发又迅速落下,“晚点见,公主殿下。”

容因拍开他的手,不耐烦地说:“你别来了。”

“那怎么行,”秦昼有意无意扫过傅敛,“总不能便宜了别人。”

傅敛皮笑肉不笑地勾了下唇。

*

容因的只有一道伤口,虽然有些发炎,但好好上过药之后又终于连低烧也退了,医生看他可怜巴巴的神情,大发慈悲放了行,不用他再住院观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