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0 章 迫不及待(第3/4页)

赵琮一针见血,以他的意思便是乘胜追击,将漏网之鱼悉数劝服归降,才可无后顾之忧。

周誉与他意见一致,若说有不同的,便是对惠王的处置上。

他有了谋逆的心思与动作,到底是在行动之前被擒获,按律当诛。可父皇教养他时,说得最多的便是兄弟和睦。

他在战场杀再多的人,见过再多的血流,也从不会眨眼,唯独血脉至亲下不了手。

“本王只管抓人,会审之事皆交予大理寺,至于其他逆党就按先生的意思,悉数捉拿一个不留。”

这场还未开始便被平定的谋逆,持续了足足大半个月。

在十月的秋风中,终于一切都尘埃落定了。

惠王在狱中日日狂笑不止,不论谁来都不认得,大夫诊断是得了癫狂之症。谋逆乃是大罪,他被夺去封号削为平民,押往皇陵了却残生。

周允乐的病好了,也重回了朝堂,此番之后,朝堂上的局势也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受此事牵累的朝臣不在少数,尤其是余胡两家,一个抄家入狱,一个辞官归家,就连贵太妃的母家郑家也受到波及,消停了不少。

蔡太傅等保皇派的大臣得以重用,周允乐也正在慢慢学着如何做个皇帝。

周誉回京已是一个月后,他去营中交代好后续事宜,来不及休息只换了身常服,便直奔皇宫。

他离开时交代过沈菱歌,哪儿都别去,就在宫内乖乖等他,许久不见,也不知她有没有想他。

这将近一个月的时间,他多次提笔想要给她写信,最后又放下了,寥寥几笔根本无法写出他内心的相思,还不如当面与她说。

进宫之前,他在马上已经想好了要与她说什么,可没想到等着他的是空荡荡的大殿。

偏殿内干净整洁,看着许久没人居住了,空气中还弥漫着股淡淡的桂花香,原是窗牖外有棵盛开的金桂,桌案上还摆着本书,应是看得人忘了收起,走近一看才知是本经书。

在殿内伺候的小太监伏身恭敬地行礼:“叩见殿下。”

“她人呢。”

“陛下的病好后,封了沈姑娘为女冠,赐紫阳观封号玉凌仙姑,紫阳观前些日子已经修建完成,仙姑早已出宫多日。”

周誉面无表情地拨动着书页,高大的身影看着无比的落寞,他缓缓地捏紧了桌上的那本经书。

低低地呢喃了两句‘玉凌仙姑’,许久后轻笑了声,“还真是个好名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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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人都已经安顿下了,衣服是干净的,等她们休息好了再一道用斋,您今日的经也该念完了。”

沈菱歌乌黑的长发挽起,头戴黄冠,身着黑色的道袍,手中捏着本经书,正挺直背脊跪坐在蒲团之上,面容肃穆,直到听见云姑的声音,她才睁开了眼。

“云姑,又喊错了,我已不是姑娘。”

“是是是,是我嘴笨又说错话了,是仙姑,人已经安顿下了,您也该歇歇了。”

沈菱歌从蒲团上缓慢站起,合上了书页,“她们有没有说觉得如何?若是觉得有什么不习惯的,可以提出来,有不懂的也可以多问问慧悟师太。”

她这算是半路修道,也没有经验,自然没办法独自撑起一间道观。

紫阳观建成时,周允乐为她请来了得道的慧悟师太坐镇,解了她的燃眉之急。

道观建成,沈菱歌原想谁都不带一个人来的,没想到回家道别父亲与姐姐后,一出门就见云姑收拾好了包袱在等着她。

“姑娘不论去哪,都不能丢下云姑。”沈菱歌这才把云姑给带上了。

这会云姑正心疼地给她揉着发红的膝盖,“您别操心,都已经打点好了。您总劝我们说一口吃不成胖子,自己却恨不得一天读一本书,便是再急,也不能这么看书,早晚伤了眼,且师太说了,经书不再于读了多少,而在于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