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 章 谁许你碰她的。(第4/5页)

她也远没有所谓的那么自信,她对着所有人都说着没问题,其实心中无数次反问自己,真的能救出来吗,这次她还有好运吗?

她不敢想,不敢听,日日都像行走在崖边,却只能蒙着头继续往前,直到看见父亲活生生地站在面前,悬在脖颈的刀,才算挪开了。

“爹爹,牢中潮湿阴冷,这是我给您做的护膝。您别怕,大伯父在想办法,大堂兄找了京都最有名的讼师,一定能还您一个清白。”

沈博简的手在颤抖,他被关入大牢后,已经被审问了无数次。

好在京兆尹审案,并不如传闻所言一味地逼供,狱卒也没对他严刑拷打,他一直咬牙坚持没有杀人,是有人陷害他。

案子已由游大人亲自审理,只要不会有人从中作梗,他也坚信能还他一个清白。

父女二人隔着牢笼红着眼说着话,沈菱歌把这些日子家里的事都说了,为了能让父亲安心。沈博简则是告诉她,京兆尹大人公正严明,绝不会滥用私刑,也是为了让家人能放心。

为了能更快地查明真相,沈博简回忆着布行最近的事情,以及布行中那些人可疑,都一一说与她听。

又过了两刻钟,身后的狱卒算着时辰,不得不来喊沈菱歌离开。

“探监的时辰已经到了,家属赶紧离开,你,快些坐回去。”

狱卒的剑在围栏上重重敲了两下,父女两这才依依不舍地松了手,“菱儿快回去,爹爹在这很安全,不要担心。”

沈菱歌用力地点了点头,一步三回头,依依不舍地跟着狱卒往外去。

出去的路上,她的心情依旧很低落,若是可以,她愿意用自己来换父亲,让他少受些苦。

正沮丧又无可奈何时,就听见带着她的狱卒,压低了声音,劝慰了她两句:“沈姑娘请放心,如今狱中没人敢为难沈老爷。”

沈菱歌诧异地抬头,却见那狱卒只是匆匆说了句,又立即转过身,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一般。

这是怎么回事?这狱卒的态度与方才判若两人,什么叫做没人敢为难父亲,是游大人公允还是有人从中帮忙说了话?

沈菱歌很想找这狱卒问个清楚,可他只说了那么一句,之后便不管她怎么说,都一言不发冷着脸。

若不是那声音就在耳畔,无比的真切,她定会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觉。

她满脑子都是疑惑地跟着狱卒出了大牢,沈建徽和赵琮就在路口处,紧张地等待着。

一见她出来,立即迎了上来。

“大哥哥,父亲没事,也没什么大伤,只是精神瞧着不大好。”

沈建徽松了口气,“那就好,我们出去说。”

依旧是官差领着他们,按着原路往外走,四周还和进去前一般的安静,唯有不同的是,这次在拐弯处,险些与迎面而来的队伍撞上。

领头的是个白净的男子,他穿着一身锦袍,身量修长却很消瘦,面色异常的白,不是那种如玉白皙的白,而是近乎透明的白,看上去有种阴冷渗人的感觉。

那人的眼神也极为阴冷,像是条剧毒无比的毒蛇,让人毛骨悚然,沈菱歌匆匆看了眼,就飞快地垂下头不敢多看。

官差看到这人,立即停下脚步,尤为恭敬地行了个礼,“柳大人里面请。”

那人的目光在他们三人身上扫过,后在沈菱歌的身上多停留了会,才从鼻腔间发出一声尖细的轻哼,而后带着人朝牢中走去。

等他走远了,沈菱歌才发觉背上早已经湿了,不敢再多想,跟着官差,快步往外去。

直到出了京兆府,感受到阳光的温度,好似终于活了过来。

三人重新回到了马车上,沈菱歌才敢小声地问:“大哥哥,方才那人是谁啊?怎么如此威风。”

能在京兆府如此旁若无人走动的肯定不多,她是担心那人就是传说中的游大人,这才关心了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