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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怎么样呢?还应该全心全意地信任忍吗?可是,如果不信任,我又能做什么来保护他呢?

毛米很想哭,但是哭不出来,只能心烦意乱地顺着圣保罗大街走着,然后穿过马路,走到查尔斯街上,沿着查尔斯街继续走。

愁肠百结。毛米的头脑转来转去,还是转不出对忍的爱。也因为爱着忍,她不能忍受忍爱着另一个女人。然而就像自虐一样,她没有办法不去胡思乱想忍和乌玛在一起的情境。

他或许从来都没有爱过我。

有一刻,心烦意乱的毛米全盘推翻了对自己的全部自信,这样下结论。

忍一定很爱那个女人。和我一起滑雪的时候,他也在想那个女人。在南京第一天晚上和我睡在一起的时候,他也在想那个女人。我们一起在水族馆看鲨鱼的时候,他也在想那个女人。在飞机上让我把头枕在他腿上睡觉的时候,他也在想那个女人。和我一起在海边散步的时候,他也在想那个女人。我生病的时候,他喂我吃皮蛋瘦肉粥,那时候一定也在想那个女人……

他为什么要和我结婚呢?如果爱着别人,为什么要答应相亲呢?那么远去南京找我,为什么不和那个女人在一起呢?回来了以后,那个女人不是也继续和他上床吗?那为什么还需要我呢?

想累了,毛米就坐在大学路光秃秃的樱花树下休息一会儿,然后继续走。不知道走了多久,毛米突然发现天已经黑了,天气很冷,两边一排排的房子此刻看起来有些阴森恐怖。

要不要回家呢?毛米犹豫着。二楼临街的灯亮着,忍在做什么呢?他会注意到我不在了吗?毛米苦涩地想。如果是我被别人杀死了,忍的反应会是怎样?

这个下午,毛米热烈的初恋受到了彻底的打击,陷入了歇斯底里的自虐情绪。不知在房子门前站了多久,毛米眨眨眼睛,回头茫然地看着空荡荡的查尔斯街。一辆汽车停在了她身边,是凡的破旧老爷车,里面还坐着杰宁斯和林德,凡的乐队伙伴。凡把车灯熄了,跳出来。

“怎么了毛米,这么晚了还一个人在外面?忍呢?”

毛米摇摇头。

凡用手摸了摸乱七八糟的金发,看着毛米哭丧的脸说:“又跟忍闹别扭了?你们俩看起来麻烦不断。我正打算跟杰宁斯和林德去弗莱彻酒吧,八点钟第一场演出就是我们的。要不要一起去?如果你打算让忍继续担心的话。”

毛米点点头。林德高兴地打开车门,自己跳到后车座上,让毛米坐在副驾驶座。

弗莱彻酒吧是巴尔的摩市中心的一家很小的音乐酒吧,除了劣质啤酒和炸薯片以外几乎没有什么吃的,但每天都有乐队表演,因此常常挤得水泄不通。

凡的乐队叫做Pontiak。虽然凡野心勃勃要成为被女歌迷尖叫和跟踪的大牌乐队主唱,但迄今为止仍然只能得到弗莱彻这样的二流酒吧星期天到星期二晚上的冷门时间演出。更不幸的是,观众大多都是结交广泛的凡的朋友,差不多都在“邀请客人”名单上,不用付门票钱。一场演出下来,门票和小费收入只够给三个人买啤酒。凡的经济状况由此可以想象。二十五岁的人了,穷得揭不开锅,唯一值钱的东西就是那把一千多块钱的吉布森吉他。

夜晚刚刚开始,地处偏僻的酒吧里只稀稀落落地站了一两个人,还有两个人坐在吧台前。凡给毛米买了一瓶啤酒,就开始收拾乐器和试音。毛米从来没有喝过酒精饮料,拿着啤酒站在看演出的人里,皱着眉头喝了一口,相当苦。但她没有停下来,一口一口地接着喝下去,很快脑子就晕乎起来。

凡开始唱的时候,眼睛还注意着毛米那张美丽忧伤的小脸,但很快就进入状态沉浸在音乐里了,尽管台下并没有找到几个人。乐队一共演出了一个小时,七首歌,都是凡自己作词作曲的布鲁斯摇滚。毛米听不懂,只能隐约听到其中一首里面唱了一个暮年的老人坐在门前摇椅上在拿自己的老猫开玩笑。又听了一会儿,毛米的头晕得不行,就到处找水喝。一楼没有,她就上了二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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