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恻隐(重写) 阿兄真好。(第2/3页)

打脸似的,话一落地,腹部便响了起来。

虞锦镇定地红了耳尖。

……

……

清风拂来,很快就将虞锦脸上的泪吹干了。

她望着长桌上的膳食,不言不语地埋首夹着饭粒。

动作又轻又慢,活生生吃出了一种悲壮的感觉来。

虞锦看着这白米饭,好似能瞧见自己往后惨淡苍白的日子。

她一会儿想不若暂且委屈自己嫁给承安伯府,一会儿又想如此委屈不如死了干脆。反反复复,虞锦的脸色也几经多变,手中的木筷也停在了碗口边

忽然,对面的人淡淡道:“用完饭,将要置办的起居物件列成单子,我暂留原州是为军务,并不久留,一切从简。”

“啪嗒”一声,虞锦手中的木筷落地。

她愕然地瞪大美目,惊喜来得太过突然,她一时愣住。

好半响,才找回自己的嗓音:“阿兄……不赶我走了?”

沈却未言,手握竹筷,只垂目用膳。

倏地,一块嫩肉被夹进他的碗里,虞锦朝他笑,软声道:“阿兄平日操劳,要多吃些补补身子才是。”

话落,沈却碗面上堆成了小山一样高。

他蹙了下眉头,用木筷拦住她接连的谄媚,“你吃你的。”

虞锦轻快地应了声“嗯”。

伺候在一侧的沉溪与落雁相视一笑,似能瞧见虞姑娘发顶冒出了一朵花,正在左右肆意地摇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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眨眼间,半月过去。

虞锦额前的伤口总算痊愈,她手持铜镜照了照那片肌肤,平滑白皙,所幸没有留下疤痕。

这半月来,她与沈却维持着十分平和又深厚的兄妹情谊。

平和,是因南祁王果真忙得不见人影,一日三句话都是奢侈。

至于深厚,都亏得虞锦每日不厌其烦地嘘寒问暖,笑脸相迎。

不过好在效果甚佳,她眼下已经能神色如常地应对他了。

二月廿八,依旧是春风拂面,天蓝湖绿。

虞锦趴在甲板的边沿,瞧对面店肆人来人往,生意十分繁荣。

虞锦惦记着边城和蒋淑月,她得出去走一趟,否则等沈却回了垚南,消息便不好打听了。

她正想着,便有人送来了借口。

虞锦翻开这张精致的嵌花邀贴,惊讶道:“刺史夫人?”

沉溪颔首:“送帖子的是魏夫人的贴身侍婢,说是夫人生辰将至,望姑娘能赏脸。”

可旁人不知,虞锦还不知么?她这个沈家三姑娘、南祁王的嫡亲幺妹,根本就是假的。

正因如此,虞锦半月来从未离开过画舫,更遑论以沈三姑娘的名号在外行走。

……刺史夫人是如何得知画舫上还有一位三姑娘的?

虞锦捏着邀贴扇了扇风,生辰宴定是去不得,她从前还是虞府二姑娘时最爱茶会雅集,指不定有人识得她。

但虞锦深知后宅妇人的消息有多灵通,何况是原州刺史的夫人,无论是边城,还是虞家,想必都能探知一二。

她思忖片刻,道:“找个理由拒了吧。不过魏夫人的面子也不好轻易驳了,就说我改日亲自登门致歉。”

沉溪应:“是,奴婢这就去回话。”

很快,天色暗了下来。

虞锦扛着困意,好容易等到沈却披星戴月归来。

她端着楠木托盘,叩了沈却的屋门。

推门而进,虞锦将一碗莲子乌鸡汤搁至他案前,道:“我特意让沉溪慢火熬出来的,阿兄尝尝看。”

如今这种端茶倒水之事,虞锦做得愈发顺手了。

沈却习以为常地“嗯”了声,垂目看着沙盘,连个眼神都没分给她一眼。

虞锦道:“今日刺史夫人请人送了帖子来,邀我赴生辰宴。”

闻言,沈却才抬起头,他侧目看虞锦,“想去?”

虞锦摇头,道:“我不喜人多的地方,况且生辰宴上定有许多虚礼,累人得很。不过如此拒了也属实下人脸面,阿兄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