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第4/5页)

可时故没接。

虽然已经过去了好几个月的时间,可时故依旧记得那时候自己的心情:害怕、抗拒、逃避。

于是他逃也似的避开了郁詹的手,努力控制着自己不要发病,转身就跑去了别的摊位。

之后这条手链哪里去了,时故并没有再询问过,郁詹继承了郁穆的财产,好东西多得数也数不清,时故觉得,他应该早就扔掉了才是。

可时故没有想到,这条手链竟然会出现在这里。

鬼使神差的,时故小心翼翼地将它戴在了手上。

就……就当是个纪念。

如此这般说服了自己,时故珍而重之地在手链上摸了摸,这才打算离去。

异变就是在这时产生的。

忽然袭来的黑影力气大得惊人,一把按住了想跑的时故,几个酒壶在混乱之中被踢得哐当作响,时故下意识侧过身,却到底是没能躲过,反而自己都站立不稳,被来人直接扑得向后倒去。

而二人的身后,是一片柔软的大床。

这是一具十分火热的身体。

心脏急速跳动,本就做贼心虚的时故紧张地拽住了床单,僵成了一块木头。

是谁?

时故晕乎乎地想着。

忽然的倒地让他有一瞬间的眩晕,以至于让看不清身上之人的容颜,但那让人喘不过气的重量,却让时故意识到来人比自己要高大。

这个发现让时故的心当即凉了半截,果不其然,下一刻,戴着手链的手腕被人一把拽住,黑暗中,郁詹的目光冷得令人心惊。

不过这也只是一瞬,很快,郁詹便意识到了时故的身份,当即瞪大了双眼。

月光清清冷冷地从窗户照了进来,勾勒出屋内两个交叠的身影。

“……我是在做梦吗?”

沙哑的声音带着浓浓的醉意,郁詹茫然地看着身下的时故。

酒香味伴着郁詹身上独有的熏香味混杂在一起,意外的好闻,时故歪过头,心虚地避开了郁詹的目光。

这个反应显然激怒了屋中这位醉鬼,郁詹当即伸手,强硬地将时故的脸又转了过来。

“我是不是在做梦?”

又一次开口问道,郁詹话语不变,声音却一下子压迫起来,紧紧盯着时故,逼迫着他同自己对视。

时故语塞。

他张了张嘴,试图同郁詹解释,可乱成一团的脑子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任何可以用于狡辩的借口,于是只能呐呐地不敢说话,就这样和郁詹大眼瞪着小眼。

清风浮动窗口的古树,屋内寂静一片,唯有郁詹醉酒后热到不太正常的吐息落在时故脸侧,让他有些不自在地瑟缩了一下。

莫名的,时故有些害怕。

他不是没和郁詹同床共枕过,但这却是他第一次,感受到了一种极强的压迫感。

“……对不起。”

小心翼翼地咽了口唾沫,时故拉了拉郁詹的衣领,声音中带了点怯意。

郁詹没有说话,一瞬不瞬地盯着他。

这样的沉默让时故感到无措,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

但下一刻,郁詹猛地低下了头,将时故的话全都堵了回去。

时故震惊地睁大了眼。

郁詹的力气很大,大到让人忍不住怀疑,郁詹是不是要吃了自己。

不过很快,时故就失去了怀疑的精力。

气息被人毫不留情地强势掠夺,那是个几近粗暴的吻,逼得时故不得不仰头承受,强烈的窒息感让他下意识挣扎起来,却被对方恶狠狠地按住了两只手腕,怎么都无法挣脱,这一刻,大乘期的实力好似化为了乌有,只有身体控制不住地开始发软,偶尔地几次艰难换气,还发出了一种让时故难以置信的,古怪的声音。

时故的唇是微微发凉的,那是吹了太久夜风的缘故,而郁詹的约莫是因为喝了酒,温度烫得惊人。

冷热的碰撞之下,往往会激出更剧烈的火花,时故在炙热的吻中越陷越深,眼角也渐渐变得红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