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第3/4页)
盛连浔把头埋在她的肩颈处,声音发闷,桑宁感觉到脖颈处滚烫的湿意,简直可以把她灼伤。
“不要分手好不好?”
桑宁努力做到狠心,控制着嗓音不发抖:“我们已经结束了,盛连浔,体面点,彼此不要再纠缠。”
“如果我非要纠缠呢?”
盛连浔冷笑一声,炙热的气息附过来,寻着她的唇,激烈地亲吻她,和以前浓情蜜意时的接吻不同,他用了很大的力气,牙齿磕在唇上,很快尝到了铁锈般的鲜血味道。
一个充满绝望和疼痛的吻。
桑宁开始挣扎,那点力气根本不足与他抗衡,盛连浔压制着她,黑沉的瞳孔微微涣散,舌尖撬开牙齿,湿润的气息纠缠。
想把她留下,又想把她毁掉。
他气极了,没轻没重,手上的伤很痛,桑宁不停地出汗,她绝望地喊:“够了,盛连浔,陆清知在下面等我!”
盛连浔骤然停下了所有动作,松开钳着桑宁的手,慢慢地站起来,刚才涣散的眼神逐渐恢复清明:“你是不是非要跟陆清知走。”
桑宁的手一直在抖,她强压下眼泪,虚弱地起身,重复道:“陆清知在下面等我。”
盛连浔终于绝望,狠狠地说:“那好,你们俩滚得远远的。”
她把衣服整理好,静静地看他:“盛连浔,希望我们以后再也不见。”
“好,桑宁,你给我记住,如果以后再见,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咔噔,极小的一声。
门被关上,他们之间牵连着的那条线随之被斩断。
手很痛,但比手更痛的是心。
桑宁一刻也不想停留,远远地走,再也不要回来。
陆清知一直在楼下等着,温爸再三叮嘱他,桑宁手上有伤,让他跟紧了,千万不要再次受到伤害,他看见桑宁远远地走来。
黑暗里,她失魂落魄,面色惨白,脚步虚浮,一路走得跌跌撞撞,像一只孤魂野鬼。
一言不发地坐进后座,陆清知不自觉地舒了口气,边开车边说:“明天下午的飞机。”
桑宁没接话,过了很久,她才问:“陆清知,现在你满意了吗?”
她失去了爱情,失去了亲人,失去了朋友。
几乎失去了一切。
陆清知沉吟,许久才说:“翩翩,我是为你好。”
好,反正无牵无挂,哪里都一样。
——
巴黎是温带海洋性气候,没有酷暑也没有隆冬,风温柔而清淡,碧水蜿蜒,天是蔚蓝色。
转眼间,桑宁已经来到这里将近三年的时间,这些年里,她自私地丢掉了之前所有的社交,只给赵小虞发了条消息说自己去国外念书,至此断了国内的全部联系。
桑宁见到了亲生母亲桑采葭,漂亮得无可挑剔,极有气质,也知道了现在和桑采葭在一起的陆俞山是陆清知的父亲。
生活也没有那么糟糕。
桑宁起初很排斥和桑采葭的靠近,对于被抛弃这件事耿耿于怀,后来了解到温爸口中说得那份苦衷。
一个老掉牙的富家女爱上穷小子的故事,可惜遇人不淑,没落得好下场。
读大学的桑采葭爱上了一个器宇轩昂,很会讨人欢心的男人,她天真纯善,很快被吸引,同情他的家境窘迫,什么都不要,和他坠入爱河。
但是父母坚决反对他们交往,桑采葭受到蛊惑,索性和男人私奔,跟他回到了一个穷乡僻壤的地方。
得了手,男人原形毕露,到处炫耀自己娶了个仙女似的老婆,警惕地控制着她,防止她逃跑,恶习不再掩饰,整天游手好闲,桑采葭说他几句,竟然对她大打出手,连怀着桑宁的时候都难逃这种毒手。
自从桑采葭走后,她父母一直奔走在找女儿的路上,桑母身体不好,女儿下落不明,受不了这种打击去世了,桑父和陆俞山始终没有放弃,终于在桑采葭快要生产的时候找到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