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节 杀人想象图(第2/6页)
高山看见办公桌上的矢后的信件时,猛地产生一个闪念:他要告诉我阿伊子留下的信的内容吧。阿伊子那封信总使他不能忘怀。因为动用工警署去了解该信的内容,对矢后会有不良的影响,所以检察官期待从矢后处直接了解这件事。然而,矢后写的完全是另一回事。
明天要去大皈了。在I町的成绩实在惨不忍睹。进行红队白队比赛之后,完全没有准头。
我试想一想为什么打不好,发觉那是自工警署的刑警出现在观众席开始的。也许说明了刑警和击球之间是什么关系了吧。
我认为自己理解了检察官对我的好意,或者是职责所在派了刑警跟着我。但是,我之有意写此信给您,是因为您一向是上院队的球迷,且长期观看我们的比赛,然而我却不能将自己与杀人案有关、刑警在盯着自己这种事置之度外。究竟遭怀疑和受保护有些什么区别呢?与刑事警察发生纠葛毕竟是不愉快的事。这样的心理状态影响了我的击球。棒球手的所谓状态真是很微妙的。有些对打棒球完全无关的部分,例如左手指甲里有根刺、头顶上生了个小疖子之类,这些小毛病会使神经集中到那里去,球便打不好了。心里面有了个什么牵挂也会这样。
投手在投球中可以全身心地投入比赛,忘掉些细枝末节的东西,但击球就不行。在投手投出球、那个球到达自己身边为止的时间里,击球手不可思议地会为某些事走神的。我是单身汉,在结了婚的人而言,前一天晚上与老婆有点儿感情上的矛盾,也有可能影响到翌日的成绩。您记得我曾经因为观众席上的喝倒彩而一败涂地吗?与那次经历相同的事情发生在集训期间。由集训到公开赛的成绩,对我们来说将如何重要,您能理解吗?森山这名奖金球员引进球队,如果他确定为外野四号——遗憾的是即将成为事实了——那么一来,就要由我和梅岛来争夺一垒。而二人的竞争不在于防守能力,而是击球。
我开头写过我在I町成绩凄凉,并非打率本身,而是本赛季一垒手的位置被梅岛夺走的可能性变大了。我很焦急,且已乱了方寸。您会说这是因为我不成熟,并非刑警之故吗?
检察官先生,揭发罪案是您的使命。而我的使命,除了成为新海先生的后继者之外,别无其他。我的结论是,今后请千万将我忘掉。有任何人、为任何目的要来杀我,我都不在乎。不要管我吧。再有一个月就是棒球锦标赛。我必须在大阪的公开赛中确保自己的位置。我和长冈阿伊子已经分手了。理由是我们之间的个人的原因。关于此事我不想说什么了。而既然我和长冈阿伊子的存在再无关连,那么我已经和事件脱离关系了。我已讨厌再次和警方的人打交道。即使说是为了我的安全也好。实际上关于那个事件,我也再无可以提供帮助的了。对于过去我未能发挥作用,我的确很抱歉,但请体谅我的。心情吧。检察官先生和我的距离已太 接近了,请分开一些吧。
矢后七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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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山将矢后的来信反复读了三次。读着读着,他对于使矢后七郎最终无谓地多受了那么些苦甚觉歉意。他将信笺装回信封里。此时,检察官发觉了一件重要的事:不知矢后是否无意之中写下的,他的信里隐藏着一个暗示。
高山一发现此事,即走出单位前往上院队的事务所。事务所里正为一个月后即将开战的公开赛做开幕的准备工作,一片混乱,但检察官抓住了茂木老板。
“好久不见啦。”茂木说道。他的话里有几分揶揄的味道。
“关于球员体力极限方面,得到什么结论了吗?”
“今天上门拜访并不是为那件事而来。”
“噢噢。有什么要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