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节 检察官的手记(第3/6页)

菊江在家,检察官在客厅与菊江相对而坐,周围摆满显示新海辉煌成绩的奖杯、奖旗和奖品。

“上次真是打搅您了。”检察官先致歉意。

“不必客气。”

“解剖报告中必须向您报告的一点,是毒物致死的可疑甚大啊。”

“您是说,新海是被人杀害的吗?”菊江吃了一惊。

“虽然还不能这样断定,但也不宜放过可疑之处。所以我要请您多多支持我的工作。”

“要支持您的工作,应当怎么办才行呢?”

“首先,在事件水落石出之前请严守秘密。包括我今天来过、提过什么问题——请对您的妹妹也不要提及。”

“……”

菊江点点头,垂下睫毛长长的眼睑。

“那种叫做阿普罗命的药片还照原样放着吗?”

“还在。我去拿来。”菊江立即去取来。

这是个容量100片的小瓶。片剂还剩有一半左右。

“新海先生之外的人也服用吗?”

“是的。”

“平日可接触到这药片的人有谁?”

“就是他本人、我、和阿伊子吧。不过,很久以前不是这瓶子的,新海曾要矢后服用,把那瓶给了他。”

“这药瓶是放在茶室里吗?”

“是的。”

“出入茶室的人就是刚才提过的四个人吗?”

“客人大致是来这个客厅的……”

“那么,不妨说,只有矢后君是作为家人那样看待的啦?”

“可以这么说吧。因为矢后先生可能会和阿伊子结婚。”

“这药是什么时候买的?”

“我记得是他去世前十天左右。一天要吃五片的,不过有时也会忘记吃。”

“在哪里买的呢?”

“顺路的药局吧。”

“这瓶药片买回来头一次打开服用时,的确是包装完好的吗?”

“我觉得是没有问题的。药是让儿子去买的,新海自己开封。他对这种事很敏感,如果是已被开过了的,肯定会说的。”

“这个,”检察官说道,“我借用一下。”

“请吧。”

“除此之外,比赛当天所用的队服、鞋子、手套或球棒之类,现在怎样了?”

“大概是在球场的贮物柜里吧。矢后先生应当知道的。在家里的话,”菊江指指靠墙壁放着的球棒,“是用那支。”

“当天早上也是?”

“是的。”

“其他人碰过它吗?”

“没有。他总是出发前自己拿来这里。虽然后来我搞过两次清洁……”

“当天穿去球场的衣服呢?”

“他是穿着队服去世的,所以盖在身体上面拿回家了。我拿去洗过之后收起了。”

“那么说,当时的队服曾经拿到这里来了,脱下了……”

“哎,我是说了队服也在球场贮物柜里了么?那样的话是我记错了。队服、袜子和钉鞋在家里。手套和球捧在球场……”

“那么队服和钉鞋呢?”

“队服和袜子都拿去洗了,现在已取回来。针鞋在大门口的鞋柜。”

“我想把钉鞋也借去一用。”

“请吧。”

高山检察官说话之时心想,也许那钉鞋会有多少希望吧。一垒手的手套要到球场找,但可想而知应当是没有任何人碰过的。

“其他接触身体的东西,”菊江想了想加上一句,“有新海在家里用过的运动鞋。原先就丢在走廊的,前不久矢后先生见了说要,就给他了。——其他我就想不出来了。”

检察官被菊江最后的话所触动,但没有流露在脸上。这几种物品必须尽快拿去鉴定。——不会徒劳无功的,他心想。

4

高山检察官早上上班之前,先上了一趟科学搜查研究所,将昨晚从新海菊江处得到的新海清的钉鞋和阿普罗命瓶子委托所里作检查。

一到单位,高山便致电上院队的球队办公室,问老板茂木的行踪。因为对方答称茂木一个小时后会来办公室,便先挂断电话,整理桌上的文件,听取事务官通常的报告。看来没有什么大事件,也不必马上出外办事。于是正好一个小时之后,检察官和茂木老板交谈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