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第3/4页)
那时她以为沈渊读了七年制或八年制,没想到他今年才毕业。
那之后呢?他是考研还是工作?
听陆斯越说,临床医学专业的学生大多都会选择读研。
言忱思绪绕了又绕,最后又绕回到他复读的这个点上。
他怎么会复读呢?
12年川大的录取分数线是652,就算临床医学专业分高,再高二十多分也足够。他一模的时候已经接近700分,还因为粗心把数学最后一道大题的答案给写错了。
她很清楚地记得那天。
他们学校贴了红色的成绩榜,他的名字挂在第四。她请他喝了杯甜到腻的奶茶,还找了很久没联系的朋友要了两张特贵的五月天演唱会门票。
那一年五月天开“诺亚方舟巡回唱演会”,她买的是南京场。
那时她揶揄他是清华预备役选手。
他问她想考去哪里?她一直都没说话。
后来她们去南京,两人坐在酒店的阳台上喝酒,她灌了一大口冰啤酒下去,脑袋搭在椅子边,轻描淡写地说:“去平川大学吧。”
“一马平川,没有波折。”
她可太向往一马平川的生活了。
过了会儿,她又说:“但我的成绩去不了那儿,沈渊你要是从清华滑档了就去那吧。我找个北城的大学随便上上,最好离你大学近点。”
“不过能上清华还是上清华,以后说出去我有面子。”
沈渊轻嗤,“就不能有点出息?”
言忱只是笑笑,不回答。
那时候他们老师说,一模的成绩再低20分大概就是他们的高考成绩。
但那年的语文题简单,理综和数学难,对沈渊这种纯理科思维来说很占优势,他怎么会复读呢?
离开北望之后,她的学籍也是陆叔叔帮忙转的,她再没回去过,也没跟那座城市产生任何交际。
说离开便离开,没有拖泥带水。
也没再打听过沈渊的消息。
原来他跟她一样,复读了啊。
他没能从清华预备役转变为清华正式选手,反倒来了她当初想来的平川大学,而她当初一念之差去了一百多公里外的平城大学。
原本她报了平川大学的校考,但考试当天她选择了放弃。
她应当自觉点,不给陆家再添麻烦,所以远离陆斯越所在的学校,哪怕陆斯越说你可以去,甚至还难得好心地让陆叔叔给她找老师补习文化课,但她应该自觉远离他们的生活。
她想自由。
陆斯越肯定也想。
没谁会想要被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人捆绑上。
言忱向来自觉。
提起这个话题,言忱的脑海里被往事填满,一件件琐碎的事情都被她从记忆深处勾了出来,剪不断理还乱。
昏沉的脑袋此刻承载不了这么多杂乱的记忆,于是思绪愈发溃散,但隔了会儿她听到傅意雪说:“言宝,你不是一直想要04年那张《七里香》的黑胶吗?明天我们去唱片店看看。”
“在哪?”言忱咕哝着问。
傅意雪:“在北门那条街上。好了,我不吵你了,你先睡,晚安。”
言忱忘记自己有没有说晚安,已经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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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忱的病来得快,去得也快。
睡了一觉起来后,除了还有点鼻音外,已经好得差不多。
傅意雪睡得晚,言忱醒来时她还呈“大”字状趴在床上,嘴里还咕哝着说梦话,言忱蹑手蹑脚起来简单洗漱了下,把头发随意扎起来才出门。
她昨天没怎么吃,这会儿有点饿。在手机上搜了一圈,最后锁定了一家200米远的包子铺。
言忱推开门往外走,却在走廊里看到了沈渊。
他站在走廊的拐角处轻倚着墙,正沉声打电话,面无表情地敷衍应和。好似有心灵感应般,在言忱看向他的第五秒后,他的目光也投过来,在空中交汇。
言忱走过去时,他刚好挂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