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第3/3页)
张羡龄听明白了,宪庙老爷可以不管朝臣非议,但显然初登基的万岁爷不行,他也不是这个性子。
“可是万岁爷之前说过,这一部分银子是从内库出。”
“虽是如此,但既要成定例,又涉及所有后妃,总是要在前朝过明路的。”沈琼莲道。
张羡龄蹙着眉头,静静想了一会儿,才道:“知道了,我之后问一问万岁爷的意思,若无不妥,就先按照这章程来吧。”
沈琼莲退下,张羡龄将宫笺随手搁在案上,扯了张白纸,手握毛笔,漫无目的画着一个又一个墨团。等到墨汁几乎将整张纸都盖住了,她才停下,呆呆地坐着。
万岁爷为何不将这些烦心事同她说呢?
脑海里似乎有两个不同的声音在争吵,一个在说:“他是爱重你,怕你烦心。有这样肯为你遮风避雨的夫君,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另一个声音的腔调带了点尖酸刻薄:“凭什么和你说?后宫不得干政,说了也是白说。”
吵得她头疼。
张羡龄索性将画满墨迹的纸揉成一团,丢进竹制纸篓里。
朱祐樘回来,张羡龄将那一份宫笺拿出来,给他看。
他端坐在紫檀松竹梅花纹宝座上,低头凝神看宫笺。张羡龄则一心一意望着他,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这章程怎样,可有疏漏?”
“不错,就这样办吧。”
除了这两句,再没说别的什么话。张羡龄笑一笑,伺候朱祐樘换衣裳,进晚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