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第2/3页)

楼上一时只剩一道小声的话音,劝解安慰着,不久,便见另一个人也下了来。

琳赛下楼迎面遇上男人,微微惊诧,不知道他有听到多少,再次唤人一声:“程先生。”

他仍然涵养有加,表面看不出什么异样来,淡然轻应,说:“走好。”

却也并未再有过多寒暄,抬脚便略过了她。

程闻疏上楼,脚步最终停在了最后一阶上,看不远处的任时让一动不动地背对他,倚在那里。

他说让她相信他,她也在努力相信他。

越努力,越来越在意他以后,剧情的影响实在是对她太根深蒂固,两边无意识地对她撕扯着,一点异样,就叫她开始变得患得患失,越勇敢,越不退缩,眼中有了他以后,却叫她失去了自我。

程闻疏抬手捂眼。

让让,他的让让。

是因为他,叫她信任他,将心给他,才让她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失去了眉宇间对他的无所谓,也失去了那些可爱的张扬。

可他不信,不会放手,他们活生生的人,彼此相爱的人,程闻疏不信,怎么可能就胜不了那悲哀无耻的天定。

他收敛情绪,抬脚上楼,走近任时让,当作什么都不知情般地唤道:“让让。”

她一回头就是努力扬笑的样子,叫他看了心疼,秦贝蒂都将事实摆在了她的面前,她真的很勇敢,仍然还在选择着他,没有退缩。

程闻疏也扬唇,从背后握住她的肩膀,低头和她说:“人走了,下去吃早餐,然后我们去领证。”

她点头,一副温柔听话的模样。

7月3号,两个人领了证,距离婚礼还剩下6天。

接下来的几天,周媛对她的影响渐渐过去,任时让重新恢复未见周媛之前的样子,认真一笔一画地写他们的新婚请柬,接待从伦敦回来的好友,对他也还是一副依赖信任的样子。

有一天,还会与他开玩笑,突然像二人刚开始那会一样,唤了他一声:

“闻疏哥。”

程闻疏直接对着老婆发毒誓,那版文字里是这样写周媛这么称呼他的,但现实里,他可一声都没让周媛这么叫过。

他发誓逗得她哈哈直笑,又气到程闻疏捏住她的下巴,教训:“知道当初为什么不让你这么叫吗?”

“就知道你每这么叫一声,心里肯定跟着疯狂吐槽。”程闻疏故作一副恶狠狠的样子,对待自家的亲亲老婆。

实则也不知道是不是她故意,故意主动借个玩笑话提起周媛,想叫他知道,她重新回到了之前对周媛无所谓的样子。

表面看起来一切无恙,只是当林照向程闻疏汇报,任时让亲自找他过问了他七月八月份的行程,有没有去外地出差的事宜。

程闻疏那一刻突然就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办了?

两个人身体健康正常,诡异的就是怀不上孩子,她像那版文字里一样给了他一颗心后,也变成了和文字里一样对他患得患失,叫她怎么可能不潜意识地忧惧以后。

可就算七月八月份他仍旧不出东江市,担心过七月,八月后,还有九月,十月,九月十月没事后,后面还有无数个月份,确实像秦贝蒂说的一样,这样下去,早晚会逼病她自己。

程闻疏实在没有办法,终于在婚礼开始前三天的那一个晚上,搂着人埋在她身上,对她讲:

“让让,让周媛从这个世界上消失,我不是做不到。”

任时让惊诧回头看他,直接说:

“你疯了。”

他不可能放手,也不可能继续看她这么下去,看她反应这么大,程闻疏强迫隐去眸中压制不住的戾色,温和对她笑讲:

“说说而已,怎么可能呢。”

第二天,程闻疏在一家具乐部,举枪瞄准,十发十中,都在靶心,老板作陪,有人过来,附在老板耳旁说了两句,老板又过来小声对他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