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溺杀(12)(第8/8页)

贺静似乎很惊讶他会这么问,还是老实回答:“是原兄堂弟,迁西侯的嫡长子,原时祯。”

这句话的内涵就非常丰富了。

迁西侯是原时安的叔伯父辈,迁西侯世子却是原时安,中间发生了什么事?

这里面很自然有涉及到嗣位之争,迁西侯真的甘心把爵位传给兄弟的儿子吗?迁西侯的亲儿子真的能服气原时安做世子?原时安的意外昏迷是否就是他们的手笔?

贺静强调驴眼男子是迁西侯的嫡长子,让谢青鹤听出了弦外之音:“若此地不善,待会儿你着人抱起时安,即刻就走。”

原时祯敢带人到仪门堵住贺静带来的“大夫”,可见其居心猖狂。就算原时安的昏迷与他无关,他这副想要趁火打劫的嘴脸是藏不住了,就是恨不得叫原时安在梦中死去,不惜做到明面上。

原时祯既然敢去仪门堵人,想来也敢带人到原时安的住处找谢青鹤的晦气。

迁西侯府才是原时安的家,原时安无故昏迷,贺静一个外人跑来把他“抢”走,若是原时安被救活了还好,但凡原时安被抢出去出了什么意外,这官司打到御前都是贺静吃亏。

贺静咬了咬牙,居然敢应下来:“好!”

说话间匆匆忙忙赶到了成渊阁,这里守着的不是原时安的随从人马,就是贺静的心腹家丁,全都认识谢青鹤。谢青鹤匆匆步入内堂,闻见屋内刺鼻的药味,再往里走,方才在帐幕深处看见沉沉睡着的原时安,贺静急切地说:“先生,快来看他!”

谢青鹤站在三尺之外,静静地看了片刻,一颗心就放了下来。

不是中毒,也不是什么诡奇手段,原时安之所以陷入昏迷,原因是魂丢了。

这就是谢青鹤的老本行了。不用多么高深的修行,只要能感知到魂魄所在,一张香案,一叠黄纸,一碟朱砂,他就能把原时安的魂还回去。

贺静还支着原时安的胳膊,试图叫谢青鹤去诊脉:“先生,快啊,快看看能不能救!”

“能救。”谢青鹤肯定地说。

贺静惊呆了。

服侍在床前的各个大丫鬟、老嬷嬷、老奴都惊呆了。

“那您不是还没有……还没有看,怎么就知道……”贺静惊喜之余,还有十二分的不敢置信,“先生,您不要哄我。这事不好开玩笑啊。到底能不能救?”

“救他不难。”谢青鹤已经看到原时安的地魂了,正在门外蹲着,不知道在看什么。

他靠近屋子靠墙的条案,慢慢地查看每一处摆设。

“救他之前,我要先看一看,他到底是为什么‘睡’过去的。”

就如当初不平魔尊抽走了入魔者的地魂,类似于原时安这样的丢魂绝不可能是个巧合,或是阴差阳错。必然是有人故意做法,才能把一个成年男子极其稳固的魂魄从体内驱赶出来。

这是处心积虑的谋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