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第6/9页)
伏传又指了指其他人:“我若为你们请封,想必也不会让其他人心服。”
韩珍等人对视一眼,发现满眼憨批,除了自己,伏传为任何人请封都不可能让自己心服。想必在他人眼中,自己也一样是憨批。
韩玑有些不可置信地问:“那……是为珠文请封……丞相吗?”
十三岁的丞相,是不是太儿戏,太不体面了些?
韩珠文反问道:“先生为何不能自请为丞相呢?先生自南郡起就在我阿父身边充作谋主,在军中传授艺业、救治伤病,诸位叔伯阿祖,谁人不曾受过先生恩惠指点?既有才德,又有本事,先生为何不能掌军?”
道理是这个道理,可是,伏传他是外姓人。
这话韩家内部可以说,当着伏传的面就不能说,韩玑等人都有些尴尬:“倒也不是不能……”
“诸位叔伯阿祖难道都忘了前车之鉴?我阿父刚刚去世,短短一个半月,叔父也在华安战死。群龙失首、人心动荡,家中险些寸裂。如此乱世之中,一位能保长寿不死的主公有多紧要,不必我来告诉各位长辈吧?先生本是清修闲散之身,也想端坐帷幕之后,若非半年之内死了两位家主,何至于非要请旨开府自行掌军?先生一片忧愁保全之心,诸位叔伯阿祖就不能再三体谅感恩么?”
韩珠文自从得知伏传要开府之后,就一直在琢磨维护伏传的说辞,这会儿演得十分动情。
他对韩琳没什么好感,对韩珲也就是一般般。说起父亲和叔叔的死亡,心里想的却是无辜惨死的印夫人,眼泪都要掉下来了。他动的是真感情,看着也不虚伪,说得韩家其他人都面面相觑。
小祖宗诶,长寿不死的家主是很重要,重点他得姓韩啊!
别家长寿不死的家主,关我们屁事?
可正如韩珠文所说,伏传跟了韩琳六年,为韩家立下赫赫功劳,又才从华安郡剿贼归来……最重要的是,这位武力值这么高,他要伸手夺权,谁敢不让他夺吗?谁敢出面找死?
门前僵持一阵,韩珠文屈膝拜了丞相,韩家其他人也都闷闷地跟着施礼。
不服,是真的不服,也知道韩家失权不妙。
但是,没有人敢说不。
待其他人都走了,伏传才摸摸韩珠文的脑袋,问他:“家里都好吗?”
韩珠文点头:“家里一切都好。小先生,为叔父牵马是迫于形势。若能为先生牵马,弟子心甘情愿充作一辈子马前卒。家中上下我会看好,若有脏事,必不使先生为难。”
这就是表忠心了。如果韩家上下有谁不满,谁想给伏传使绊子,韩珠文会替伏传清理门户。
这样自然比伏传亲自动手体面太多。
伏传很想留他吃饭,只是他与谢青鹤阔别数月,还是改了主意:“先回去吧。明日与你详说。”
待韩珠文也告辞了,伏传才快步进屋,问身边的燕辰:“大先生呢?在何处?”
谢青鹤在给伏传做饭。
接风宴。
虽说久别重逢,谢青鹤也没有搞得特别隆重,仍旧是三菜一汤,摆在花厅中。
京城已经下过两场雪了,天寒地冻。谢青鹤可以寒暑不侵,他做的饭菜不行。正在弄汤锅的小火炉,伏传匆匆忙忙进门,掀开帘子就带进来一股寒风。
“大师兄!”伏传直接跳上谢青鹤的背,骑在他身上,“大!师!兄!”
谢青鹤单手托着他,感觉到身上的温热,笑道:“听得见,耳朵很好。”
伏传一口含住他的耳朵,舌尖在他耳朵里转了一圈,又搂住他的脖子,兴奋地说:“大师兄我好想你。”
谢青鹤居然还能把火炉里的炭夹好,安抚他:“大师兄也想你。”
伏传见他要去端锅子,这才猛地从他身上跳下来,解下斗篷,脱下手套,连忙把放在一边的铜火锅端了过来,放平在小火炉上。